(2012·湖南版)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忆韦素园君 鲁迅
现在有几个朋友要纪念韦素园君,我也须说几句话。是的,我是有这义务的。
怕是十多年之前了罢,我在北京大学做讲师,有一天。在教师豫备室里遇见了一个头发和胡子统统长得要命的青年,这就是李霁野。我的认识素园,大约就是霁野绍介的罢,然而我忘记了那时的情景。现在留在记忆里的,是他已经坐在客店的一间小房子里计画出版了。
这一间小房子,就是未名社。
未名社的同人,实在并没有什么雄心和大志,但是,愿意切切实实的,点点滴滴的做下去的意志,却是大家一致的。而其中的骨干就是素园。
于是他坐在一间破小屋子,就是未名社里办事了,不过小半好像也因为他生着病,不能上学校去读书,因此便天然的轮着他守寨。
我最初的记忆是在这破寨里看见了素园,一个瘦小,精明,正经的青年,窗前的几排破旧外国书,在证明他穷着也还是钉住着文学。然而,我同时又有了一种坏印象,觉得和他是很难交往的,因为他笑影少。“笑影少”原是未名社同人的一种特色,不过素园显得最分明,一下子就能够令人感得。但到后来,我知道我的判断是错误了,和他也并不难于交往。他的不很笑,大约是因为年龄的不同,对我的一种特别态度罢,可惜我不能化为青年,使大家忘掉彼我,得到确证了。这真相,我想,霁野他们是知道的。
但待到我明白了我的误解之后,却同时又发见了一个他的致命伤:他太认真;虽然似乎沉静,然而他激烈。认真会是人的致命伤的么?至少,在那时以至现在,可以是的。一认真,便容易趋于激烈,发扬则送掉自己的命,沉静着,又啮碎了自己的心。
我到广州,是第二年——一九二七年的秋初,仍旧陆续的接到他几封信,是在西山病院里,伏在枕头上写就的,因为医生不允许他起坐。他措辞更明显,思想也更清楚,更广大了,但也更使我担心他的病。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一本书,是布面装订的素园翻译的《外套》。我一看明白,就打了一个寒噤:这明明是他送给我的一个纪念品,莫非他已经自觉了生命的期限了么?
我不忍再翻阅这一本书,然而我没有法。
我因此记起,素园的一个好朋友也咯过血,一天竟对着素园咯起来,他慌张失措,用了爱和忧急的声音命令道:“你不许再吐了!”我那时却记起了伊孛生的《勃兰特》。他不是命令过去的人,从新起来,却并无这神力,只将自己埋在崩雪下面的么?……
我在空中看见了勃兰特和素园,但是我没有话。
一九二九年五月末,我最以为侥幸的是自己到西山病院去,和素园谈了天。他为了日光浴,皮肤被晒得很黑了,精神却并不萎顿。我们和几个朋友都很高兴。但我在高兴中,又时时夹着悲哀:忽而想到他的爱人,已由他同意之后,和别人订了婚;忽而想到他竟连绍介外国文学给中国的一点志愿,也怕难于达到;忽而想到他在这里静卧着,不知道他自以为是在等候全愈,还是等候灭亡;忽而想到他为什么要寄给我一本精装的《外套》?……
一九三二年八月一日晨五时半,素园终于病殁在北平同仁医院里了,一切计画,一切希望,也同归于尽。我所抱憾的是因为避祸,烧去了他的信札,我只能将一本《外套》当作唯一的纪念,永远放在自己的身边。
自素园病殁之后,转眼已是两年了,这其间,对于他,文坛上并没有人开口。这也不能算是希罕的,他既非天才,也非豪杰,活的时候,既不过在默默中生存,死了之后,当然也只好在默默中泯没。但对于我们,却是值得记念的青年,因为他在默默中支持了未名社。
未名社现在是几乎消灭了,那存在期,也并不长久。然而自素园经营以来,绍介了果戈理,陀思妥也夫斯基,安特列夫,绍介了望·蔼覃,绍介了爱伦堡的《烟袋》和拉夫列涅夫的《四十一》。还印行了《未名新集》,其中有丛芜的《君山》,静农的《地之子》和《建塔者》,我的《朝华夕拾》,在那时候,也都还算是相当可看的作品。
是的,但素园却并非天才,也非豪杰,当然更不是高楼的尖顶,或名园的美花,然而他是楼下的一块石材,园中的一撮泥土,在中国第一要他多。他不入于观赏者的眼中,只有建筑者和栽植者,决不会将他置之度外。
我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记念的时候,倘止于这一次,那么,素园,从此别了!
(选自《鲁迅全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有删节)
1.谈谈你对文中“沉静着,又啮碎了自己的心”这句话的理解。
(2012·湖南版)现代文阅读:文学类文本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邮差先生 师陀
邮差先生走到街上来,手里拿着一大把信。在这小城里,他兼任邮务员、售票员,仍有许多剩余时间,就戴上老花眼镜,埋头在公案上剪裁花样。当邮件来到的时候,他站起来,念着将它们拣好,小心地扎成一束。
“这一封真远!”碰巧瞥见从云南或甘肃寄来的信,他便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比这更远的地方。其实他自己也弄不清云南和甘肃的方位——谁教它们处在那么远,远到使人一生不想去吃它们的小米饭或大头菜呢?
现在邮差先生手里拿着的是各种各样的信。从甘肃和云南来的邮件毕竟很少,它们最多的大概还是学生写给家长们的。
①“又来催饷了,”他心里说:“足够老头子忙三四天!”
他在空旷的很少行人的街上走着,一面想着,如果碰见母猪带领着小猪,便从旁边绕过去。小城的阳光晒着他花白了的头,晒着他穿皂布马褂的背,尘土从脚下飞起,落到他的白布袜子上,他的扎腿带上。在小城里,他用不着穿号衣。一个学生的家长又将向他诉苦,“毕业,毕我的业!”他将听到他听过无数次的,一个老人对于他的爱子所发的充满善意的怨言,他于是笑了。这些写信的人自然并不全认识他,甚至没有一个会想起他,但这没有关系,他知道他们,他们每换一回地址他都知道。
邮差先生于是敲门。门要是虚掩着,他走进去。
“家里有人吗?”他在过道里大声喊。
他有时候要等好久。最后从里头走出一位老太太,她的女婿在外地做生意,再不然,她的儿子在外边当兵。她出来的很仓促,两只手湿淋淋的,分明刚才还在做事。
“干什么的?”老太太问。
邮差先生告诉她:“有一封信,挂号信,得盖图章。”
老太太没有图章。
“那你打个铺保,晚半天到局子里来领。这里头也许有钱。”
“有多少?”
“我说也许有,不一定有。”
你能怎么办呢?对于这个好老太太。邮差先生费了半天唇舌,终于又走到街上来了。小城的阳光照在他的花白头顶上,他的模样既尊贵又从容,并有一种特别风韵,看见他你会当他是趁便出来散步的。说实话他又何必紧张,手里的信反正总有时间全部送到,又没有另外的什么事等候着他。②虽然有时候他是这样抱歉,因他为小城送来——不,这种事是很少有的,但愿它不常有。
“送信的,有我的信吗?”正走间,一个爱开玩笑的小子忽然拦住他的去路。
“你的信吗?”邮差先生笑了。“你的信还没有来,这会儿正在路上睡觉呢。”
邮差先生拿着信,顺着街道走下去,没有一辆车子阻碍他,没有一种声音教他分心。阳光充足的照到街道上、屋脊上和墙壁上,整个小城都在寂静的光耀中。他身上要出汗,他心里——假使不为尊重自己的一把年纪跟好胡子,他真想大声哼唱小曲。
为此他深深赞叹:这个小城的天气多好!
一九四二年二月
1.请简要概括这篇小说中小城生活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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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黄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
爷爷是染布的。他爱吃黄豆出了名。在镇子西头,爷爷十七岁那年刷刷地在地上架起了好几口大染锅。这吃饭的手艺是“偷”来的。
爷爷从小喜欢跑进大染坊找老板的儿子斗蛐蛐。有时老板的儿子跟私塾先生念书,爷爷便蹲在一旁,直愣愣地盯着热气腾腾的大染锅。爷爷蹲着染布时,就从兜里摸出几料炒熟的黄豆塞到嘴里嚼,这样一蹲就是一两个时辰。“呆瓜”染布师傅往往这么笑话爷爷。当爷爷染出第一锅布时,大家才知道爷爷不呆。
那年,家里遭了大灾,爷爷架几口大锅开始染布。开业那天,镇子里所有人都听到爷爷一边敲锣一边喊话,开张头半个月染布不收钱,染坏了一赔二。爷爷没钱请帮工,自己把麻绳往肚子上一勒,一扰黄豆往嘴巴里一塞,一边香甜地嚼着,一边搅动大染锅。当爷爷嚼完三四把黄豆时,青布便染成了。青色衬着爸爸额头的汗珠,沉稳得像傍晚袭来的夜幕。
后来,那家大染坊被爷爷挤垮了。没过半月,爷爷快乐的嚼着黄豆把那几口锅搬进了大染坊。于是,镇子里又了有大染坊。那名声像染布匠拿搅锅棍敲锅一样,咣咣当当响得很。在嚼着一把又一把黄豆时,爷爷兜里也开始响着咣咣当当的银元声。
有了钱,除了每天有滋有味的多嚼几把黄豆,还取了奶奶。迎亲那天,爷爷喝了好多酒,醉了,进洞房时还绊了一脚,兜里的黄豆全撒在地上,他捡了好一阵子,奶奶什么反应,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后来跟我讲这事时,爷爷还叹气,这一绊,不是什么好兆头,要不,后半辈子也不会活得这样磕磕绊绊。说这事时,爷爷喘着粗气,我帮着捶了半天北,他还是喘得满脸猪肝紫。
其实,爷爷在生父亲的气。
闲时,爷爷经常是一边慢慢发嚼着黄豆一边跟我聊天,像在咀嚼他的一生。他说,父亲是一个“倒钱筒”。父亲是爷爷的独苗,奶奶宠着他,惯着他。听爷爷说,父亲才十岁,就开始进大烟馆。没钱,就赊账。烟馆老板拿着赊账本来计钱时,爷爷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就像一颗荒野的树那样疯长。
我十岁那年,三天三夜,父亲跟人赌输了。大染坊被抵了赌债。那一天爷爷没有嚼他的黄豆,唉声叹气,一脸乌云。
搬出大染坊时,爷爷习惯性发掏出黄豆,迟疑了一下,爷爷这回没有黄豆塞进嘴巴,而是把黄豆一路撒在地上。
没几年,爷爷病得不行了。父亲依然整天不着家,爷爷的安危只是他耳边刮过的一阵微风。
临终前的那个晚上,爷爷示意我到他跟前,他手中攥着一个小布袋,打开来,是些黄豆。昏暗的灯光下,豆子炒得金灿灿的,爷爷说,这辈子只剩下这点黄豆了,他的声音很轻,连他旁边油灯的火苗都 没有动一下,他颤巍巍拈出一颗豆子,习惯性地放入口中,又着嚼它。不知是黄豆大硬还是爷爷老了,牙品不行,他没嚼动,又把豆子放入袋中。
他叹叹气,说这辈子就爱这黄豆,人走了带上它,也算来世上留个念想。他慈爱地对我说,如果你长大了真活不下去,可以再到爷爷这里来拿这黄豆吃。不过,你要是争气,最好就别来找我了,他语气中满是沮丧。
我愣愣的,不太明白,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爷爷走了,手里紧紧攥着那小袋嚼不动的黄豆。邻居帮忙葬了爷爷后,父亲才回来。没人怪他,他在邻里眼中只是一个能够看得见影子。
父亲长号着,声间读厉。如同塌了脊梁。大家都知道他为什么哭,整整两天两夜,他雇了好几个人把小子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连瓦背也全掀掉了,还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爷爷那几坨金子。他疯了。
后来,一个金匠跟我说爷爷确实有几坨金子。不过,爷爷临终前偷偷让他把们打成了一颗颗金珠子。
我蓦然明折,爷爷那小袋黄豆是什么了。爷爷给我留了一笔活命钱。
有人曾问我,金子最终找到了吗?
当然没有。爷爷的坟头早被我平了,当时还有人说,我跟我那疯死掉的父亲一样,也是忤逆不孝。
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企业,人们称我是什么“著名企业家”。不久前,一次慈善会上,我说了,死后捐出全部财产,我那个儿子和老婆都不跟我说话了。
为什么这么做?有记者问我,我一时语塞,眼前浮现出爷爷那小袋最后的黄豆。
(改自王琼华《最后一碗黄豆》)
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A.“我”平掉爷爷的坟头,是既不想让任何人打扰爷爷死后的安宁,又表明了不依赖祖辈财富、自己创业的决绝。 |
B.文中说“父亲就像一棵荒野的权那样疯长”,一是形容他处于青少年时期,身体不等式的快;二是形容他备受溺爱,放纵无拘。 |
C.本文语言平实,情感饱满,情节跌宕起伏,人物性格各具特点,叙事手法新颖,主题有教益。 |
D.老板的儿子跟私塾先生念书时,爷爷蹲在一高地看人染布,这暗示着爷爷对读书睥渴望和对财务室的羡慕。 |
E.本文运用动作、语言、细节和对比等艺术手法,生动凸显人物个性;人物行为也具有溜之深厚寓意。
(2012·全国新课标)文学类文本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马裤先生 老 舍
火车在北平东站还没开,同屋那位睡上铺的穿马裤,戴平光的眼镜,青缎子洋服上身,胸袋插着小楷羊毫,足登青绒快靴的先生发了问:“你也是从北平上车?”很和气的。
火车还没动呢,不从北平上车,由哪儿呢?我只好反攻了:“你从哪儿上车?”
他没言语。看了看铺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声,“茶房!”
茶房跑来了。“拿毯子!”马裤先生喊。
“请少待一会儿,先生,”茶房很和气的说。
马裤先生用食指挖了鼻孔一下,别无动作。
茶房刚走开两步。
“茶房!”这次连火车好似都震得直动。
茶房像旋风似的转过身来。
“拿枕头!”
“先生,请等一等,您等我忙过这会儿去,毯子和枕头就一齐全到。”茶房说的很快,可依然是很和气。
茶房看马裤客人没任何表示,刚转过身去要走,这次火车确是哗啦了半天,“茶房!”
茶房差点吓了个跟头,赶紧转回身来。
“拿茶!”
“先生请略微等一等,一开车茶水就来。”
马裤先生没任何的表示。茶房故意地笑了笑,表示歉意。然后搭讪着慢慢地转身,腿刚预备好要走,背后打了个霹雳,“茶房!”
茶房不是假装没听见,便是耳朵已经震聋,竟自快步走开。
“茶房!茶房!茶房!”马裤先生连喊,一声比一声高:站台上送客的跑过一群来,以为车上失了火,要不然便是出了人命。茶房始终没回头。马裤先生又挖了鼻孔一下,坐在我的床上。“你坐二等?”这是问我呢。我又毛了,我确是买的二等,难道上错了车?
“你呢?”我问。
“二等。快开车了吧?茶房!”
他站起来,数他自己的行李,一共八件,全堆在另一卧铺上——两个上铺都被他占了。数了两次,又说了话,“你的行李呢?”
“我没有行李。”
“呕?!”他确是吓了一跳,好像坐车不带行李是大逆不道似的。“早知道,我那四只皮箱也可以不打行李票了!”
茶房从门前走过。
“茶房!拿毛巾把!”
“等等,”茶房似乎下了抵抗的决心。
马裤先生把领带解开,摘下领子来,分别挂在铁钩上:所有的钩子都被占了,他的帽子,大衣,已占了两个。
车开了,他爬上了上铺,在我的头上脱靴子,并且击打靴底上的土。枕着个手提箱,车还没到永定门,他睡着了。
我心中安坦了许多。
到了丰台,车还没停住,上面出了声,“茶房!”
没等茶房答应,他又睡着了;大概这次是梦话。
过了丰台,大概还没到廊房,上面又打了雷,“茶房!”
茶房来了,眉毛拧得好像要把谁吃了才痛快。
“干吗?先——生——”
“拿茶!”
“好吧!”茶房的眉毛拧得直往下落毛。
“不要茶,要一壶开水!”
“好啦!”
马裤先生又入了梦乡,呼声只比“茶房”小一点。有时呼声稍低一点。用咬牙来补上。
有趣!
到了天津。又上来些旅客。
马裤先生出去,呆呆地立在走廊中间,专为阻碍来往的旅客与脚夫。忽然用力挖了鼻孔一下,走了。下了车,看看梨,没买;看看报,没买。又上来了,向我招呼了声,“天津,唉?”我没言语。他向自己说,“问问茶房,”紧跟着一个雷,“茶房!”我后悔了,赶紧的说,“是天津,没错儿。”
“总得问问茶房;茶房!”
我笑了,没法再忍住。
车好容易又从天津开走。
刚一开车,茶房给马裤先生拿来头一份毯子枕头和手巾把。马裤先生用手巾把耳鼻孔全钻得到家,这一把手巾擦了至少有一刻钟,最后用手巾擦了擦手提箱上的土。
我给他数着,从老站到总站的十来分钟之间,他又喊了四五十声茶房。茶房只来了一次,他的问题是火车向哪面走呢?茶房的回答是不知道;于是又引起他的建议,车上总该有人知道,茶房应当负责去问。茶房说,连驶车的也不晓得东西南北。于是他几乎变了颜色,万一车走迷了路?!茶房没再回答,可是又掉了几根眉毛。
他又睡了,这次是在头上摔了摔袜子,可是一口痰并没往下唾,而是照顾了车顶。
我的目的地是德州,天将亮就到了。谢天谢地!
我雇好车,进了城,还清清楚楚地听见“茶房!”
一个多礼拜了,我还惦记着茶房的眉毛呢。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A.这篇小说以戏谑、夸张的漫画式手法,描写了马裤先生在火车上的经历,故事虽然简单,但情节曲折、紧张,极富戏剧性。 |
B.小说善于运用生动形象的细节表现人物内心的情感,茶房对马裤先生的不满,就是通过茶房眉毛的微妙变化表现出来的。 |
C.马裤先生一上火车就向就向茶房要手巾把,一把手巾擦了至少有一刻钟,是因为马裤先生作为一名知识分子,比较讲究卫生。 |
D.“一个多礼拜了,我还惦记着茶房的眉毛呢。”这样结尾既表达了“我”对茶房的同情,也为小说画上了一个幽默的句号。 |
E. 强烈、鲜明的对比是这篇小说最突出的特色,马裤先生看起来不合常理的言行,就是通过“我”的言行反衬出来的。
(2013·新课标Ⅰ卷)文学类文本阅读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题。
喂自己影子吃饭的人 [阿根廷]莱·巴尔莱塔
晚饭时,饭店里走进一位高个儿,面容和蔼,脸上的笑容矜持而又惨淡。
他风度翩翩走上前台,朗声说道:
“诸位,敝人十分愿意应邀在此介绍一种奇迹,迄今无人能窥见其奥妙。近年来,敝人深入自己影子的心灵,努力探索其需求和爱好。兄弟十分愿意把来龙去脉演述一番,以报答诸位的美意。请看!我至亲至诚的终身伴侣——我的影子的实际存在。”
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中,他走近墙壁,修长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墙上。全厅鸦雀无声,人们一个个伸长脖子,争看究竟。他像要放飞一只鸽子似的,双手合拢报幕:
“骑士跳栏!”
骑士模样的形状在墙上蹦了一下。
“玉兔食菜!”
顿时,出现一只兔子在啃白菜。
“山羊爬坡!”
果然,山羊模样的影子开始步履艰难地爬一个陡坡。
“现在我要让这昙花一现的形象具有独立的生命,向大家揭示一个无声的新世界。”
说完,他从墙壁旁走开,影子却魔术般地越拉越长,直顶到天花板上。
“诸位,为了使影子能脱离我而独立生活,敝人进行过孜孜不倦的研究。我只要对它稍加吩咐,它就会具有生命的各种特征……甚至还会吃东西!我马上给诸位表演一番。诸位给我的影子吃些什么呢?”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回答说:
“给,给它吃这块火鸡肉冻。”
一阵哄堂大笑。他伸手接过递来的菜盘,走进墙壁。他的影子随即自如地从天花板上缩了回来,几乎贴近他的身子。人们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子并未挪动,那影子却将纤细的双手伸向盘子,小心翼翼地抄起那块肉,送到嘴里,嚼着,吞着……
“简直太神了!”
“嗯,你信吗?”
“天哪!夫人,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
“可是,您总不会否认这把戏确实很妙,是吗?”
“给它这块鸡脯。”
“梨!看着它如何吃梨一定妙不可言。”
“很好。诸位,现在先吃鸡脯。噢,劳驾哪位递给我一条餐巾?谢谢!”
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这场娱乐。
“再给它吃点饼,你这影子可有点干瘦呵!”
“喂,机灵鬼,你的影子喝酒不?给它这杯酒,喝了可以解愁。”
“ 哎呦,我笑得实在受不了喽”。
那影子又吃、又喝,泰然自若。不久,那人把灯全部打开,神情冷漠而忧郁,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他一本正经地说到:
“诸位,敝人深知这般玄妙的实验颇易惹人嘲讽、怀疑,但这无关紧要。总有一天,这项旨在使自己的影子独立于本人的实验,必将得到公认和奖励。临走前,敬请凡有疑问者前来搜一下敝人的衣服,以便确信我绝没有藏匿任何物品。诸位的慷慨惠赠,无一不为我影子所食。这如同敝人叫巴龙·卡米洛·弗莱切一样千真万确。十分感谢,祝大家吃好,晚安!”
“见鬼去吧!”
“谁要搜你的身子!”
“幻术玩够了吧,来点音乐吧!”
卡米洛·弗莱切,真名叫胡安·马力诺,他面朝三方,各鞠了个躬,神态庄重地推出了餐厅。穿过花园时,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给我滚!”警察厉声吼道,“下次再看到你,就让你和你的影子统统蹲到警察局过夜去。”
他低下头,慢慢地走出去。拐过街角,他才稍稍挺直身子,加快脚步回家。
“你不回来,小家伙们不愿睡,他们可真累人呵!”
两个金发的孩子在一旁玩耍着,兴高采烈地迎接他。
小姑娘走过来,缓声问道:
“带回来什么没有?”
他没吱声,从衣服里掏出一方叠好的餐巾,从里面取出一块鸡脯,几块饼,还有两把银质钥匙。
她把食物切成小块,放在盘里同她的两个兄弟吃了起来。
“你不想吃点什么?爸爸。”
“不,”他头也不回地说到,“你们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马里诺面朝窗子坐下来,茫然失神的凝望着沉睡中城市的屋脊,琢磨着明天该去哪里表演他的奇迹……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A.马里诺说影子是有独立生命的实际存在,是让观众相信他对影子的研究成果,也表明他的表演技艺的高超。 |
B.马里诺离开饭店前,请客人上前搜身,以证明他没有带走任何物品,这表明他品行端正,爱惜自己的名声。 |
C.马里诺谢幕时,有人发出“幻术玩够了,来点音乐”的呼声,这呼声暗示客人们看穿了幻术,需要更多的娱乐节目刺激。 |
D.马里诺穿过花园时,遭到了警察的威胁和警告,表明马里诺的影子表演缺乏新意,已经让警察感到厌烦了。 |
E.小说对马里诺在家中茫然失神状态的描写,真实的反映了一个江湖艺人的现实生活,表达了作者对这类人物的同情。
(2013·江苏卷)现代文阅读:文学类文本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题。
何容何许人也
老 舍
粗枝大叶的我可以把与我年纪相仿佛的好友们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因经济的压迫或别种原因,没有机会充分发展自己的才力。第二类差不多都是悲剧里的角色。他们是旧时代的弃儿,新时代的伴郎。这些人们带着满肚子的委屈,而且还得到处扬着头微笑,好像天下与自己都很太平似的。何容兄是这样朋友中的一位代表。
他没有一点“新”气,更提不到“洋”气。他的“古道”使他柔顺像个羊,同时能使他硬如铁。当他硬的时候,不要说巴结人,就是泛泛的敷衍一下也不肯。在他柔顺的时候,他的感情完全受着理智的调动:比如说友人的小孩病得要死,他能昼夜的去给守着,而面上老是微笑,希望他的笑能减少友人一点痛苦;及至友人们都睡了,他才独对着垂死的小儿落泪。反之,对于他以为不是东西的人,他全任感情行事,不管人家多么难堪。
怎样能被他“承认”呢?第一个条件是光明磊落。所谓光明磊落就是一个人能把旧礼教中那些舍己从人的地方用在一切行动上。而且用得自然单纯,不为着什么利益与必期的效果。光明磊落使他不能低三下四的求爱,使他穷,使他的生活没有规律,使他不能多写文章——非到极满意不肯寄走,改、改、改,结果文章失去自然的风趣。作什么他都出全力,为是对得起人,而成绩未必好。可是他愿费力不讨好,不肯希望“歪打正着”。他不常喝酒,一喝起来他可就认了真,喝酒就是喝酒;醉?活该!在他思索的时候,他是心细如发。他以为不必思索的事,根本不去思索,譬如喝酒,喝就是了,管它什么。他的心思忽细忽粗,正如其为人忽柔忽硬。他并不是疯子,但是这种矛盾的现象,使他“阔”不起来。对于自己物质的享受,他什么都能将就;对于择业择友,一点也不将就。他用消极的安贫去平衡他所不屑的积极发展。无求于人,他可以冷眼静观宇宙了,所以他幽默。他知道自己矛盾,也看出世事矛盾,他的风凉话是含着这双重的苦味。
是的,他不像别的朋友们那样有种种无法解决的,眼看着越缠越紧而翻不起身的事。以他来比较他们,似乎他还该算个幸运的。可是我拿他作这群朋友的代表。正因为他没有显然的困难,他的悲哀才是大家所必不能避免的,不管你如何设法摆脱。他的默默悲哀是时代与个人都微笑不语,看到底谁能再敷衍下去。
①他要想敷衍呢,他便须和一切妥协:旧东西中的好的坏的,新东西中的好的坏的,一齐等着他给喊好;自要他肯给它们喊好,他就颇有希望成为有出路的人。他不能这么办。同时他也知道毁坏了自己并不是怎样了不得的事,他不因不妥协而变成永不洗脸的名士。怎办呢?他只交下几个好朋友,大家到一块儿,有的说便说,没的说彼此就愣着也好。他也教书,也编书,月间进上几十块钱就可以过去。他不讲穿,不讲究食住,外表上是平静沉默,心里大概老有些人家看不见的风浪。真喝醉了的时候也会放声的哭,也许是哭自己,也许是哭别人。
②他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不吹腾自己的好处。不过,他不想改他的毛病,因为改了毛病好像就失去些硬劲儿似的。努力自励的人,假若没有脑子,往往比懒一些的更容易自误误人。何容兄不肯拿自己当个猴子耍给人家看。好、坏,何容是何容:他的微笑似乎表示着这个。
他喜爱北平,大概最大的原因是北平有几位说得来的朋友。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
1.“他们是旧时代的弃儿,新时代的伴郎。”请分析这句话在文中的作用。
(2013·辽宁卷)文学类文本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圣诞夜的歌声
【匈牙利】约卡伊·莫尔
城里住着一个叫亚诺什的穷靴匠。
他每天拼命赚钱,却一直没能过上富裕的生活,因为家中隔年就有新生命呱呱坠地。第三个孩子出生后,他的妻子不幸离开人世,撇下他孤零零地给孩子喂饭、穿衣。分面包时,一次得切成三片!给孩子们做鞋时,一下就要做三双!养家糊口难啊,靴匠常常叹息。
圣诞节那天,披着飘飘洒洒的雪花,靴匠去给客户送靴子。奔忙了一天的他,,很晚才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路旁店铺里的玩具和花花绿绿的糖果,他禁不住想:过节了,得给孩子们买些礼物。买三份,花销太大;只买一份,又不公平。想来想去,他决定送给孩子们一件特别的圣诞礼物!
“孩子们,都到这儿来!”亚诺什到家后招呼道。孩子们一个搂住他的脖子,一个扑到他怀里,他又把最小的一个抱在膝上。
“知道吗?今天是圣诞节!今晚不干活了,我们好好乐一乐!我来教你们一支歌,非常好听的歌,这是父亲为你们准备的圣诞礼物。”
孩子们欢呼雀跃,兴奋得几乎要把家里闹翻天了!
“静一静!现在跟着我唱。”亚诺什清了清嗓子,缓缓唱起那首优美而古老的圣歌。歌声轻盈,调子欢快,孩子们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在这个温馨的夜晚,小天使们美妙的歌声,从婉转到高亢,一遍又一遍……
然而,这歌声却惹恼了楼上住着的人,一位富有的老爷。他一个人住着九个房间,第一个房间用来闲坐,第二个睡觉,第三个用餐……其余的又派什么用场呢? 此刻他正在第八个房间里抽烟,琢磨着自己怎么在圣诞夜也提不起兴致呢。楼下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响,当亚诺什们唱到不知第几遍时,他再也无法忍受,循声找到靴匠家。
“你就是亚诺什,那个靴匠吗?”
“是的,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富人本来是要发火的,可他瞬间改了主意,说:“你有这么多的孩子!”
“是的,老爷,唱歌,嘴多声音大。”
“吃起饭来,恐怕嘴更多吧。听着,亚诺什,我给你带来了好运——把你的孩子送给我一个,我来养,将来他会成为有钱的老爷。”
亚诺什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谁还能不动心呢?他孩子将成为老爷!这些乖巧可爱的孩子,该过上好日子啊!给!为什么拒绝呢?可选谁呢?他喃喃自语:“老大,听话懂事,长大会有出息的;老二是个女孩,送给老爷不好;老小,是妻子豁命生下的,怎能送人?”
可怜的亚诺什嘴唇直哆嗦,几乎哭着说:“谁想离开这儿,坐漂亮的马车?吃好吃的东西?谁想去,就站出来吧……”
面对这样的诱惑,孩子们却都怯生生地缩到父亲背后,扯住父亲的手、裤腿和皮围裙,谁也不吱声,好像要远远地躲开这位富有的老爷。
“不行,老爷。不行啊!我不能把任何一个孩子送给您,我们得在一起……”
富人无奈,只好要他们别再唱歌了。作为补偿,他给靴匠1000本戈。随后回到楼上去继续他的无聊时光。
亚诺什小心翼翼地将钱锁进箱子,藏好钥匙,内心五味杂陈。孩子们噘着嘴,不说话。屋里笼罩着冰冷而令人窒息的气氛。
亚诺什坐下,又习惯性地做起靴子来。拿着皮料,他裁着,削着,不知不觉又哼起那首歌。似乎有微弱的声音在应和?抬头一看,孩子们闪着亮晶晶的眼睛,正围着他小声哼唱。他一脚踢开椅子,打开木箱,翻出那1000本戈,三步两步跑到楼上。
“老爷,请收回您的钱,让我们唱吧!我们高兴,这比1000本戈重要啊……”
没等富人反应过来,,亚诺什就将钞票放到桌上,转身跑回了家。他挨个亲吻孩子,屋里重新响起了优美而纯净的歌声……
唱着唱着,望着简陋的厨房,想起锅里的白水煮土豆,亚诺什又为把钱送还感到一丝歉疚。圣诞节,除了歌声,孩子们是不是也得有点儿奶酪和香肠呢?孩子们的歌声很快淹没了他的不安。
富有的老爷在第九个房间里来回踱步,思忖着,诧异着,在这个世界上,别人究竟寻到了什么快乐?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A.小说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圣诞夜里的故事,语言质朴,表现手法多样,情节张弛有度,主题耐人寻味。 |
B.“温馨的夜晚”之所以温馨,是因为整日为生计操劳的父亲“今晚不干活了”,更是因为孩子们收到了礼物。 |
C.文中对孩子们面对诱惑时“怯生生”的神态描写,体现出他们对富人的提议既憧憬又恐惧的心理。 |
D.作者写亚诺什还钱时,连续使用了“踢”“打”“翻”“跑”等动词来表现他动作的迅速与决心的坚定。 |
E. 作者为我们描述了穷人和富人的日常生活状态:穷人疲于奔命,但很快乐;富人衣食充裕,但并不快乐。
(2013·江西卷)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平常的沈从文
黄永玉
从一九四六年起,我同表叔沈从文开始通信,积累到文化大革命前,大约有了一两百封。可惜在“文革”时,全给弄得没有了。解放后,人民文学出版社第一次为他出的一本作品选中,他自己的序言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和我的读者都行将老去。”那是在五十年代中期,现在九十年代了。这句伤感的预言并没有应验,他没有想到,他的作品和他的读者都红光满面长生不老。
他的一生,是不停的“完成”的一生。他自己也说过:“我从来没想过‘突破’,我只是‘完成’。”如果想要在他头上加一个非常的形容词的话,他是非常非常平常的“平常“。他的人格、生活、情感、欲望、工作和与人相处的方式,都在平常的状态运行。老子说:“上善若水”,他就像水那么平常,永远向下,向人民流动,滋养生灵,长年累月生发出水磨石穿的力量。
因为平常,在困苦生活中才能结出从容的丰硕果实。
好些年前,日本政府派了三个专家来找我。据说要向我请教,日本某张钞票上古代皇太子的画像,因为服饰制度上出现了疑点,所以怀疑那位皇太子是不是真的皇太子。若果这样,那张钞票就可能要废止了。这是个大事情,问起我,我没有这个知识。我说幸好有位研究这方面的大专家长辈,我们可以去请教他。
在他的客厅里请他欣赏带来的图片。
他仔细地翻了又翻,然后说:“……既然这位太子在长安住过很久,人又年轻,那一定是很开心的了。青年人嘛!长安是很繁荣的,那么买点外国服饰穿戴穿戴、在迎合新潮中得到快乐那是有的;就好像现在的青年男女穿牛仔裤赶时髦一样。如果皇上接见或是盛典,他是会换上正统衣服的。敦煌壁画上有穿黑白直条窄裤子的青年,看得出是西域的进口裤子。不要因为服装某些地方不统一就否定全局,要研究那段社会历史生活、制度的‘意外’和‘偶然’。” “你们这位皇太子是个新鲜活泼的人,在长安的日子过得好,回日本后也不舍得把长安带回的这些服饰丢掉,像我们今天的人留恋旅游纪念品的爱好一样……”
问题就释然了,听说那张钞票今天还在使用。
客人问起他的文学生活时,他也高兴地说到正在研究服饰的经过,并且说:“……那也是很‘文学’的!”并且哈哈笑了起来。——“我像写小说那样写它们。”
这是真的,那是本很美的文学作品。
沈从文对待苦难的态度十分潇洒。
“文革”高潮时,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忽然在东堂子胡同迎面相遇了,他看到我,却装着没看到我,我们擦身而过。这一瞬间,他头都不歪地说了四个字:“要从容啊!” 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骨肉长辈,我们却不敢停下来叙叙别情,交换交换痛苦;不能拉拉手,拥抱一下,痛快地哭一场。
“要从容啊!”这几个字包含了多少内情。也好像是家乡土地通过他的嘴巴对我们两代人的关照、叮咛、鼓励。
日子松点的时候,我们见了面,能在家里坐一坐喝口水了,他说他每天在天安门历史博物馆扫女厕所,“这是造反派领导、革命小将对我的信任,虽然我政治上不可靠,但道德上可靠……”
又有一次,他说,有一天开斗争会的时候,有人把一张标语用糨糊刷在他的背上,斗争会完了,他揭下那张“打倒反共文人沈从文”的标语一看,说:“那书法太不像话了,在我的背上贴这么蹩脚的书法,真难为情!他原应该好好练一练的!”
时间过得很快,他到湖北咸宁干校去了,我也到河北磁县在解放军监管下劳动了三年,我们有通信。他那个地方虽然名叫双溪,有万顷荷花,老人家身心的凄苦却是可想而知的。他来信居然说:“这里周围都是荷花,灿烂极了,你若来……”在双溪,身边无任何参考,仅凭记忆,他完成了二十一万字的服装史。
钱钟书先生,我们同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一次在我家聊天他谈到表叔时说:“你别看从文这人微笑温和,文雅委婉,他不干的事,你强迫他试试!”
表叔是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他的才能智慧、人格品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想,是我们故乡山水的影响吧。
1.请概括本文的主题
答:
(2013·重庆卷)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年味越来越淡,越来越没意思——这是很多人过年的感受。甚至有人评论说,中国传统节日只是存留于父辈记忆里的尤物,已经成为国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压岁钱水涨船高,变成了负担,失去了原来祈福去灾的本意;庙会办到商场里边,实际就是商品交易;群发短信拜年,平均给每个人的情感又有多少?专家们认为,这一现象是传统节日的“异化”、“空洞化”、“物化”等原因造成的。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就要提高全民的文化自觉,让传统在现代社会得到很好的延续。
其实式微的不只是春节,元宵、端午、七夕、中秋等传统节日也在日益淡化,这是不争的事实。要究其原因,很多专家都归咎于物质的发展、城乡的转变和洋节的挤兑。在笔者看来,这都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文化在“异化”和“物化”。“节日和人一样都是有灵魂的”,当灵魂越来越缺乏依附的载体,节日就会越来越淡,越来越没意思。比如,春节文化是一个典型的教育、敬神、祭祖、尊老爱幼,通过一系列仪式来完成的。而现在几乎没有人在敬神、祭祖,由于无法团聚的人越来越多,尊老爱幼也成了“隔空对话”,春节还有什么文化味道啊?取而代之的是,春节越来越物质化,越来越热闹,但越来越没有文化。
传统节日值得我们缅怀,但对传统节日的式微我们也无可奈何,因为社会在发展,原来传统节日所承载的东西,不再是人们的必须,那么传统节日就会发生变化,甚至是质的变化。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吕品田指出:“原来的传统节日是有大量的丰富的民俗活动的,这些节俗活动是在历史中形成的一些民俗的讲究或者说生产生活的习俗紧密关联在一起,和节气、时令、气候、水土这些东西关联在一起,和祭祀、主导、祈祷、敬仰、吟诵等民俗事项关联在一起,有着缅怀、祝愿、庆贺、祈愿、敬祭等种种内涵。”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节日所承载的内涵和文化都在发生变化。现在的节日,几乎都没有祈祷和敬祭等内容,失去了庄严的文化氛围。而且,人们对一些不接地气的节日越来越淡化,相反对产生于国外的又接地气的节日情有独钟。当传统节日越来越没有文化味道,自然就会式微。
尽管传统节日式微是文化在“物化”的结果,但文化是需要传承的。很多传统节日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是需要保护的,是需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地予以传承的,并且,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节日也会增加新的民俗活动和新的文化内涵。我们应该正确地看待传统节日的式微。在笔者看来,节日式微的内容多是不贴近现实生活或不被当今社会人们的价值观、审美观所认可的不合时宜的传统内容。但是,我们应该通过我们的努力,让传统节日焕发新的生机和活力,在现代社会中得以传承。我们应反思,为什么在美国华人聚居区还有年夜饭、守岁、压岁钱和拜年问候的声音,在华埠的商店里为什么还有红灯笼、红福字、红爆竹、红蜡烛、红色年糕和红色唐装?或许韩国对传统节日、文化的重视和保护的做法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总之,传统节日是需要保护和传承的文化遗产,切不可在我们手中消失。
(有删节)
1.根据原文提供的信息,下列不属于中国传统节日式徽现象的一项是( )
A.随着人们生活走向富裕,压岁钱水涨船高,节日的经济意味越来越浓。 |
B.随着通讯的现代化,过节时大家己习惯了编发短信互贺,进行“隔空对话”。 |
C.传统节日现在已不再有丰富的民俗活动,庙会也成了商品交易的载体。 |
D.国内不少人对产生于国外的、接地气的节日越来越情有独钟。 |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浙江的感兴
我很想追怀自己在浙江的童年,却之记起了一些片段:随着母亲去一个庙里看初期的电影,去曹娥江头看潮水,随着小舅舅到河蚌头石桥边的馆子里吃馄饨,那样好吃的馄饨,后来似乎再也没有吃过。如此等等,连不起来,而且越来越模糊了。
于是我怀疑自己是否配称浙江人。
这一次到杭州,住在西湖旁边,又有幸去了绍兴,看到鲁迅故居,还在咸亨酒店里喝了加饭酒,并且站在门外吃了一串油豆腐,上年涂了厚厚一层辣酱,吃着吃着,心里感到不管配不配,我是喜欢这乡土的。
这里主要的色泽是黑与白,黑的瓦顶,白的粉墙,冲洗得发白的石板路,连木柱子也是黑的,严谨、素净。然而空间是庞大的,人有足够的地方可以移动,物件也是厚实可靠的,像那件大大的厨房里的那口大大的腌菜缸,在朴质的生活里有温厚的人情,正如那三味书屋里,既有严厉老师的戒尺,又有那顽皮学童的小小乐园,在门前的石板路下则是潺潺的流水。
水是浙江灵秀所在,是音乐,是想象力。
在鲁迅的艺术素描里不是也有这样的黑泥、白石和绿水的配合么?多么朴质,又弥漫着多大的温情!你看他用笔何等经济,总是短短几句话就勾画出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生处境,而同时他又总是把这处境放在一片抒情的气氛之内。他是最严格的,有事最温情的,这就使得他最平常的叙述也带有余音。富有感染力——他的闰土成了我们一切人记忆中的童年好友。他的乌篷船成为我们每个人梦里的航船,他的忧郁、愤怒和向往也成为儿代读者难以排遣的感情。
看着绍兴的街道、店铺和水乡景色,我以为我对这位大作家多一点了解了。
回到杭州,又是另一番景色,1981年我第一次来,忙于游览名胜,但也抽时间陪一位老友去追寻他年少时代的踪迹。走了一个旧的市区,像是有一家过去很有名的布鞋店,那里依然卖着素净而又雅致的黑面白底的舒服鞋。接着进入一家咸肉店,面前时一条长长的洗的白白的木柜台,上面摆着十几块干干净净的咸肉,随你挑选。这铺子的旧式建筑有高的屋顶,店堂里空空荡荡的,没有现代肉店那种血淋淋的屠场味道,人们从容选肉。大刀切下去,一段醇厚的咸肉香随之而起。
这次虽来,我很想再出去看看那些犹有南宋遗风的街道和店铺,却始终不的空儿,只在汽车里匆匆看了一下中心区的主要街道,在我游历过的城市里,我总觉得杭州是最富于中国人情味的,即使车站旁边的闹市也闹而不乱,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却不拥挤,同时有一些老铺子老字号还以传统的礼貌待客。
杭州难分市区与郊外,环湖的大道既是闹市,又因西湖在旁而似乎把红尘洗涤了。任何风尘仆仆的远来人也是一见湖光白色而顿时感到清爽。
在阳光下,西湖是明媚的,但更多的时候显得清幽,这次因为就住在湖岸上,朝朝夕夕散步湖畔,总是把湖的各种面容看了一个真切,清晨薄雾下,黄昏夕照里,湖的表情是不同的,沉沉夜色下列只见远岸的灯火荡漾在黑黑的湖水里,千变万化,没有太浓太艳的时候,而是素描淡妆,以天然而不是人工胜。
在湖岸散步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到了环湖的群山在天边耸起,也是淡淡的那抹青色。然而它们都引人遐想。给了西湖以厚度和重量。没有人能把西湖看的轻飘飘的,它是有性格的,从而我也看到了浙江的另一面:水固然使它灵秀,山却给于它骨气。
(取材于王佐良的同名散文)
1.下列对文章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两项是
A.饮食在作者关于故乡的感性中占有重要地位,根源于作者无法追怀的童年。 |
B.作者书写的是对故乡的追忆和游历,感物寄兴,表达了对浙江性格的体悟。 |
C.作者插叙初次游览杭州的经过,揭示了这座城市日常生活中的传统特征。 |
D.“水”既是浙江灵秀风景的精髓,也是本文组织结构展开叙述的核心线索。 |
E.文章勾勒出一副融汇了自然山水、风土人情、历史传承等因素的江南图景。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冬天搬来曼哈顿,与林肯中心几乎接邻,听歌剧,看芭蕾,自是方便,却也难得去购票。
开窗,就可望见林肯中心露天剧场之一的贝壳形演奏台,那里每天下午、晚上,各有一场演出。废了室内的自备音响,乐得享受那大贝壳中传来的精神海鲜。节目是每天和每晚更换的:铜管乐、摇滚乐、歌剧清唱、重奏,还有时髦得名称也来不及定妥又变了花样的什么音乐。我躺着听,边吃边喝听,比罗马贵族还惬意。但夏季没过完,我已经非常厌恶那大贝壳中发出来的声音了:不想“古典”的日子,偏偏是柔肠百转地惹人腻烦;不想摩登的夜晚,硬是以火爆的节奏乱撞耳膜。不花钱买票,就这样受罚了。所以每当雷声起,电光闪,阵雨沛然而下,我开心,看你们还演奏不。
可惜不是天天都有大雷雨,只能时候一到,关紧窗子。如果还是隐隐传来,便开动自己的音响与之抗衡,奇怪的是,但凡抱着这样心态的当儿,就也听不进自选的音乐。可见行事必得出自真心,强求是不会快乐的。
某夜晚,灯下写信,那大贝壳里的频率叉发作了,看看窗外的天,不可能下雨,窗是关紧的,别无良策,管自己继续写吧……乐器不多,鼓、圆号、低音提琴,不三不四的配器……管自己写吧……
写不下去了——鼓声,单是鼓声,由徐而疾,疾更疾,忽沉忽昂,渐渐消失,突然又起翻腾,恣肆癫狂,破石惊天,戛然而止。再从极慢极慢的节奏开始,一程一程,稳稳地进展……终于加快……又回复严峻的持续,不徐不疾,永远这样敲下去,永远这样敲下去了,不求加快,不求减慢,不求升强降弱,唯一的节奏,唯一的音量……其中似乎有微茫的变化,变化太难辨识,却使听觉出奇地敏感,出奇的敏感的绝望者才能感觉到它。之后鼓声似乎有所加快,有所升强……后又加快升强,渐快,更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不像是人力击鼓,但机械的鼓声绝不会有这“人”味,是人在击鼓,是个非凡的人,否定了旋律、调性、音色,各种记谱符号。这鼓声引醒的因素,它们一直沉睡着,淤积着,荒芜着,原始而古老。在尚无管乐、弦乐、声乐伴随时,这些因素出现于打击乐,在漫长的遗弃废置后,被今晚的鼓声所引醒, 显得陌生新鲜。这非音乐的鼓声使我回到古老的蛮荒状态,更接近宇宙的本质。这鼓声接近于无声,最后放佛只剩下鼓手一个人,而这人必定是遒强美貌、粗犷与秀丽浑然一体的无年龄的人——真奇怪,单单鼓声就可以这样顺遂地把一切欲望击退,把一切观念敲碎,不容旁骜,不可方物,把它们粉碎得像基本粒子一样分裂飞扬在宇宙中……
我扑向窗口,猛开窗子,鼓声已经在圆号和低音提琴的抚慰中作激战后的喘息,低音提琴为英雄拭汗,圆号捧上了桂冠,鼓声也就息去——我心里发急,鼓掌呀!为什么不鼓掌,涌上去,把鼓手抬起来,抛向空中,摔死也活该,谁叫他击得这样好啊!
我激动过分,听众是在剧烈鼓掌,尖叫……我望不见那鼓手,只听得他在扬声致谢……掌声不停……但鼓声不起,他一再致谢,终于道晚安了,明亮的大贝壳也转为暗蓝,人影幢幢,无疑是散场。
我懊丧地伏在窗口,开窗太迟,没有全部听清楚,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听他击鼓,冒着大雨我也步行而去的。
我不能荏弱得像个被遗弃的人。
又不是从来没有听见过鼓声,我是向来注意各种鼓手的,非洲的,印度的,中国的……然而这个鼓手怎么啦,单凭一只鼓就使人迷乱得如此可怜!我承认他是个幸福的人,我分不到他的幸福。
1.解释下列两句话在文中的含意。
(1)我不能荏弱得像个被遗弃的人。
(2)我承认他是个幸福的人,我分不到他的幸福。
(2013·四川卷)五、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题。
负重的河流
黄毅
这是每一本地理书上都提到过的著名河流。一条河流在哪里出现,从哪里经过,又归属于哪里,决不是偶然的事。塔里木河的出现,再一次证明作为一条河流的必然性和必要性。
环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冰峰雪岭,阻隔着来自外界的声音。那些充满雨意的雷声只能在别人的天空奏响。那些令人神往的潮音,只能打湿他乡的梦。极度干旱的沙漠,裸呈着对天空的一次次叩问,而降雨量几乎等于零的天空,又一遍遍让塔克拉玛干落寞失意。巨大的苍黄壅塞着胸间,铺天盖地的尘沙装满眼眶。多么需要水,她是生活的全部,是生命中的生命。
这是一条多么率直的水系,坦荡、刚烈而勇敢。该扬波的时候必定扬波,该隐忍的时候必定隐忍,该奔涌的时候一定奔涌,该潆洄的时候就一定潆洄;流就流出气魄,纵横捭阖,摧枯拉朽;流就流出韵味,一波三折,百转千回。
你再不会见到存在着这么巨大反差的河流。在枯水期,那是生命的一次休整与放松,河水浅吟低唱,嘤嘤细语,有些地方甚至大段大段露出河床,看上去是那样的羸弱,而洪水却是一种张扬与放纵,浩浩荡荡,左奔右突,把河床扩大到几倍,处处呈现的是强悍与力量,时时迸射的是阳刚与霸气。
就是这样一条河,最终却不能冲出沙漠。当塔里木河挟着昆仑山的冰雪,一路呐喊冲向沙漠的时候,塔克拉玛干却不动声色,集合了亿万的沙粒,用最柔软的办法,让河水就范。当塔里木河切割开沙漠柔软的皮肤,你看到河的确是赢家,可是到最后,它却锈蚀在沙漠的肌体里,最终折断;当塔里木河饱醮着冰雪水,在塔克拉玛干这张巨大的纸上写出一笔遒劲的点画,那个2750的笔锋却在意犹未尽的时候,被沙漠吸尽了最后的墨迹......
有河总是有树。树是河流的另一种形式,是河接近蓝天白云的一种方式。站立起来的河,哗哗的林涛,让鸟像鱼一样游来游去。追随塔里木河的,是郁郁苍苍的胡杨林。它们高壮精神,粗枝大叶,缘着塔里木河这条苍青的脉管,排列着森森然的汗毛,英姿勃发。但是离塔里木河愈远就愈让人感到吃惊甚至震惊------那是些脱去了绿色的树-------他们死了,但还以树的姿势直立着。是塔里木河抛弃了他们,还是他们走得太远?他们成了沙漠上没有归宿、没有目的、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的流徙者,他们永远挺起胸膛在走,而永远走不出这块沙质的土地。
塔里木河在不断萎缩,他的退却不仅让百万胡杨游离失所,更严重的是让人类自己饱尝苦果。罗布泊这个巨泽的消亡,与三大水源之一的塔里木河的断流,有着直接的关系。据清代《西域水域记》记载,罗布泊人“素习水居,不便陆徙”,而罗布泊据说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还有水,彻底干涸也就是近几十年的事。罗布泊人实际上应该是沙漠中的渔民,常以中空的胡杨树一劈为二作为行舟,在水面往来穿梭,迅如利箭。
如今没有了水,罗布泊人只能以土为生。他们曾经以湖泊为伴,渔歌唱晚,渔樵互答,何曾想到周围的沙漠日近?何曾想到有一天河水会断流?又何曾会想到一片汪洋的大湖会彻底干涸?他们在罗布泊生活了几十代人之久,有一天忽然就被湖泊抛弃了!这是上苍对他们的戏弄,还是对世代拥有汪洋大泊的人以往的漫不经心和虚掷的惩戒?
这是每一本地理书都写进去的著名河流。我们愈是热爱,我们愈是慌恐;我们愈是负疚,我们愈是失魂落魄。一条河从昨天流到今天还要去明天,而我们的内心竟不能轻松如浪波。哦,塔里木河,你为什么这样浑浊?为什么又这样滞重?
1、下面对文章内容的理解和赏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
A.文章两次提及塔里木河是每一本地理书都写到的著名河流,前后照应,反复强调,蕴含着对塔里木河现状的深沉的喟叹。 |
B.“那些令人神往的潮音,只能打湿他乡的梦”,形象地表现出沙漠对水和生命的渴望,蕴藏着作者对沙漠缺水少雨的无奈与同情。 |
C.作者赋予漂流与沙漠以生命,河流率直勇敢,任何时候都浩浩荡荡,奔流不息;沙漠静寂无声,却用柔软的办法让河水就范。 |
D.文章用历史材料证明罗布泊人在清代依然与湖为伴,古今对比,更能说明塔里木河的萎缩对人类文明产生的巨大影响。 |
E、作者认为缺乏对河流的珍视与保护,人类最终将自食其果,为此从不同方面对塔里木河的断流原因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题。
胡杨人家 刘之蔚
分布在额济纳荒漠里的黑水城、红城还有无法考证的大同城,在国人的感情世界和历史记忆里是复杂和纠结的。这里曾经的一切,胡人、党项人、土尔扈特人、蒙古铁骑、丝绸之路、居延海、黑水河、耶律阿保机、成吉思汗、萧太后、科兹洛夫、黑将军……如今谁又在乎过?谁又知道,额济纳就是党项语发音的“黑水城”?
每年的九月下旬,黑水河的上游水闸都要放水,额济纳沿黑水河生长的胡杨林仿佛一夜间被镀上了金色。因为得到黑水河的滋润,这里的胡杨林要比其他地方的早黄一个月左右。
日出之前赶到二道桥,当走到四道桥,已接近晌午时分,刚过了一座新修的木桥,想找个地方交个“地税”但见有一处胡杨林煞是茂密,便不及细想一溜小跑往里钻了进去。
不曾想到在这林子掩映之下居然“藏”有毗邻的两座蒙古包,心中不禁窃喜,直奔去。
从外观上可以判断出,这两座蒙古包不是旅游区常见的忽悠游客的山寨包,而是真的有人在此居住。此时胡杨林外飞沙走石,而林子里安静得仿佛时间都为此凝固了。
见蒙古包开着门,没敢靠近,朝里吆喝了声:“家里有人吗?”
随着应答声,门里探出一张中所妇女的脸,黑里透红带着油光,乐呵呵地喊我进去喝茶。晃悠一上午的我此时的确已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便腆着脸不客气地问:“有吃的吗?”那中年妇女回答脆脆的:“有,跟我们一块吃羊肉饺子吧。”
“我还有朋友在林子外,能一块来吃吗?要多少钱?”我有点儿得寸进尺了。
这一问,也许有些唐突,只见对方一愣。不知啥时她的身后又多了一张年轻姑娘的脸,有着蒙古人特的刚毅的线条,煞是好看,姑娘接过话题问道:“你们几个人,还想吃啥?”
“有手抓羊肉不?”
“有!”回答一们是脆脆的,伴以银铃般的笑声。
我就纳了闷了,这哪像是不期而遇,明明是到亲戚家里。便回身招呼伙伴钻进了一座摆着一张折叠餐桌的蒙古包。不一会,蒙古包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摩托车的马达声,循声望去,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老代,这是我真真切切在额济纳近距离见到的第一位蒙古汉子,不高的个头,但十分壮实,一样的黝黑发亮得让城里人无比艳羡的肤色,健康阳光。不曾想到的是,在后面的交谈里我才发现,之前印在我脑海里的蒙古汉子应该是端着苍鹰的姿势,个顶个儿膀大腰圆的摔跤手模样,而老代很浓缩且很腼腆。
关系就这么在你一句我两句的沟通中变得融洽起来,就像一壶好茶,浸出物是慢慢地释放出来的。
但我还是心里没底,提到了餐费的问题,老代憨憨地说昨天也有人要吃手抓,给了60元。
我没说啥,心里有底了,见他们开始包饺子了,我说:“让我媳妇儿来帮忙包可以吗?”
“可以啊,来吧。”
我又认真地“调侃”了一句:“俺们山东人包饺子,肉馅儿要塞得满满的。”
老代乐呵呵地回了一句:“没事啊,包成包子就行。”
饺子是用搁在外面空地上的炉子煮的,到了晚间这炉子就得抬进蒙古包生火烧水取䁔。姑娘在煮饺子,我就开始拍照,这时才开始观察老代家周边的一切。荒漠深处的额济纳,秋天显得十分的短促,犹如礼花般缩放的黄色叶片或繁如花海或星星点点,映衬着千年胡杨那道劲的枝干,美得让人窒息。
手抓羊肉上来了,是一整块羊胛骨肉,甘肃,在青海,在陕西,没少吃手抓羊肉,这回真长见识了。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吃到的最棒的手抓!问起老代,为啥会给我们上这块肉。
“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我们就会杀一只羊,用最好吃的肉来招待客人,你们吃完走了,这块骨头,我们洗一洗,拴上一根麻绳要挂在蒙古包上的。”
呜呜,我差点没感动得冒泡儿。
慢慢聊着,我这才知道,之前最先打招呼的那位中年妇女是老代的丈母娘,而那位年经的姑娘是老代媳妇儿,我的眼镜差点儿没掉地上,这关系一时我都没反应过来。老实说,刚才我把代媳妇儿当代女儿了。老代没生气,反而开怀大笑,蒙古人的豪情和大度一览无余。
因为忙活我们这顿饭,等我们吃完了,人家一家才开始用餐,怪不好意思的。又等了一袋烟工夫,才最后过去把饭钱硬塞给了老代。之前说好了的:两盘羊肉饺子、一份手抓羊肉,共60元。给老代一张,没让他找钱,老代有点不好意思收,这时候,我的态度有点强硬了,必须收下!见他们也喝茶,也不管他们喜不喜欢,留下我摄影包里带的所有的“大红袍”,挥一挥衣袖,与老代一家人道别,没有相约来年,轻轻地带着一份纯真,我们走了,还觉得有点豪迈。
回来的路上,在想一件事儿,如果戴望舒是蒙古族的,他还会不会潇洒地轻轻挥一挥衣袖,撑着那把油纸伞去幽会那丁香般的姑娘?扑哧。
(选文略有删改)
1.“关系就这么在你一句我两句的沟通中变得融洽起来,就像一壶好茶,浸出物是慢慢地释放出来的”这句话在文中起什么作用?
五、现代文(文学类)阅读(21分)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未婚妻
(法) 奥 杜
度过了几天假期之后,我要回巴黎了。
当我走进车站,火车已挤满了旅客。我发现靠近车门坐着的旅客旁边,有一个空座位,但上面放着两个大篮子,里面的鸡和鸭子把头伸在篮子外面。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决定走进车厢。我说,很对不起了,让我来把篮子移开。可是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农民对我说:“小姐,请等一等,我就来把它们从这里拿开。” 当我把放在农民膝上的水果篮子提在手中时,他轻轻地把两篮家禽塞在凳子下面。
我坐下以后,坐在我对面的旅客问农民是否他把家禽带到市场上去卖。农民回答说:“先生,不是的。后天,我的儿子就要结婚,我把鸡鸭带来送给儿子。”
他脸上显出幸福愉快的神情。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仿佛要向所有的人们表达他自己的快乐。另外的旅客都留心倾听,他们似乎听了之后感到很高兴。只有一个老媪是例外,她占了两人的座位,枕着三个枕头,正在叱骂拥塞在车厢中的农民。
火车开动了。刚才说话的旅客开始阅读报纸。这时农民对他说:“我的儿子在巴黎,他是一家商店的职员,将和一位小姐结婚,她也是一家商店的职员。”
这个旅客把已经打开的报纸放在膝上,问道:“未婚妻美丽吗?”
农民说:“不知道,我还没有见过她。”
这个旅客有些惊讶,又说:“真的吗?假如她长得丑,使你不喜欢,将怎样办?”
农民回答:“这种事情可能发生,但我相信,她会使我们喜欢,因为我们的儿子很爱我们,他不会娶一个难看的妻子。”
农民的妻子又补上一句:“再说,既然她使我们的儿子腓力普喜欢,她也会使我们喜欢的。”
农民的妻子转过身来向着我,我看到她一双柔和的眼睛中充满着微笑。
她想知道我是否也去巴黎,当我回答说也是去巴黎时,这个旅客就开玩笑了。他说:“我打赌:这位小姐就是未婚妻,她是来迎接她的公公婆婆而没有介绍自己使他们认识。”
所有的眼睛都向我注视,我羞得面红耳赤,这时农民夫妇同声说:“唉!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将非常高兴。”
我向他们说明这完全是误会。可是这个旅客提醒他们,说我曾沿着火车走过两次,好像我是尽力找认什么人;又说我在登上车厢前是多么犹豫迟疑。
所有的人都笑起来,我在困窘中解释说,这个座位是我能够找到的唯一的座位。
农民的妻子说:“这没有什么关系,你使我非常喜欢。假使我们的媳妇能像你那样,我将多么高兴。”
农民接着说:“是啊,我们的媳妇最好能像你。”
这个旅客对于他自己的这番笑话感到得意,他带着开玩笑的样子看了我一眼后,对农民夫妇说:
“你们相信我没有弄错。当你们到达巴黎时,你们的儿子会对你们说:‘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
他说完后,放声大笑一阵,便往凳子里边一坐,开始专心读他的报纸了。
过了一会儿,农民的妻子完全转身向着我;她在她带来的篮子底层找寻一会儿,便拿出一块煎饼。她一面请我吃煎饼,一面对我说,这煎饼是她今天早晨亲手做的。
我不知怎样辞谢才好,只得采用夸大的方法,把伤风说成发烧,她才把这块煎饼放进篮子的底层。
接着,她又请我吃一串葡萄,我不得不接受了。
当火车在一个站停下时,我很难阻止农民下车为我购买一杯热的饮料。
我看到这一对好人一心只想爱他们儿子所选中的未婚妻时,自己因不是他们的媳妇而感到遗憾。他们的爱情使自己觉得多么温暖。我是孤女,从未见过父母的慈容;而和我一起生活的人,谁都对我漠不关心。
我惊异地看到他们的眼光时时注视在我身上,好像他们是在爱抚我那样。
到达巴黎时,我帮助他们把篮子从车上搬下来,并领他们向出口处走去。
我看到一个身材高高的青年向他们扑过来,用双臂抱着他们时,我就稍稍离开他们远一些。他热情地吻着他父亲,又吻着他母亲。
他们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
他像他父亲,一双眼睛鲜明快乐,笑声爽快而响亮。
外面,天几乎全黑了。我撑起大衣的领子。我落在他们后面,稍离开他们几步路。这时,他们的儿子去雇一辆车子。
农民爱抚着一只美丽的花母鸡的头时,对他妻子说:“假如我早知道她不是我们的媳妇,那么我早就把这只花母鸡送给她了。”
“是啊!假如我早知道……”
农民的妻子向着已走出车站的长长人群做手势,眼睛望着远处说:“她已随着人群走了。”
正在这时,他们的儿子已雇到一辆车子回来了。他看起来长得身强力壮,性情温和,我想他的未婚妻一定是很幸福的。
他们的车子消失在黑暗中,于是我沿着每一条街道慢吞吞地走去。孤零零的我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已二十岁了,还没有一个人来向我谈过爱情。
(选自《世界名人散文精选》华,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0年版,有删改)
1.“看报纸的旅客”在文中起什么作用?
(2013·山东卷)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活 着
余 华
我遇到那位名叫福贵的老人时,是夏天刚刚来到的季节。
那天午后,我走到了一棵有着茂盛树叶的树下,看到近旁田里一个老人和一头老牛。这位老人后来和我一起坐在了那棵茂盛的树下,在那个充满阳光的下午,他向我讲述了自己。
这辈子想起来也是很快就过来了,过得平平常常,我爹指望我光耀祖宗,他算是看错人了。我啊,年轻时靠着祖上留下的钱风光了一阵子,往后就越过越落魄了,可寿命长,我认识的人一个挨着一个死去,我还活着。
孙子死后第二年,我买牛的钱凑够了,看看自己还得活几年,我觉得牛还是要买的。牛是半个人,它能替我干活,闲下来时我也有个伴,心里闷了就和它说说话。牵着它去水边吃草,就跟拉着个孩子似的。
买牛那天,我把钱揣在怀里走着去新丰,那里是个很大的牛市场。路过邻近一个村庄时,看到晒场上转着一群人,走过去看看,就看到了这头牛,它趴在地上,歪着脑袋吧哒吧哒掉眼泪,旁边一个赤膊男人蹲在地上霍霍地磨着牛刀,围着的人在说牛刀从什么地方刺进去最好。我看到这头老牛哭得那么伤心,心里怪难受的。想想做牛真是可怜。累死累活替人干了一辈子,老了,力气小了,就要被人宰了吃掉。
我不忍心看它被宰掉,便离开晒场继续往新丰去。走着走着心里总放不下这头牛,它知道自己要死了,脑袋底下都有一滩眼泪了。
我越走心里越是定不下来,后来一想,干脆把它买下来。
我赶紧往回走,走到晒场那里,他们已经绑住了牛脚,我挤上去对那个磨刀的男人说: “行行好,把这头牛卖给我吧。”
赤膊男人手指试着刀锋,看了我好一会才问:“你说什么?”我说:“我要买这牛。”
他咧开嘴嘻嘻笑了,旁边的人也哄地笑起来,我知道他们都在笑我,我从怀里抽出钱放到他手里,说:“你数一数。”赤膊男人马上傻了,他把我看了又看,还搔搔脖子,问我:“你当真要买。”
我什么话也不去说,蹲下(禁止)子把牛脚上的绳子解了,站起来后拍拍牛的脑袋,这牛还真聪明,知道自己不死了,一下子站起来,也不掉眼泪了。我拉住缰绳对那个男人说:“你数数钱。”
那人把钱举到眼前像是看看有多厚,看完他说:“不数了,你拉走吧。”
我便拉着牛走去,他们在后面乱哄哄地笑,我听到那个男人说:“今天合算,今天合算。”
牛是通人性的,我拉着它往回走时,它知道是我救了它的命,身体老往我身上靠,亲热得很,我对它说:“你呀,先别这么高兴,我拉你回去是要你干活,不是把你当爹来养着的。”
我拉着牛回到村里,村里人全围上来看热闹,他们都说我老糊涂了,买了这么一头老牛回来,有个人说:“福贵,我看它年纪比你爹还大。”
会看牛的告诉我,说它最多只能活两年三年的,我想两三年足够了,我自己恐怕还活不到这么久。谁知道我们都活到了今天,村里人又惊又奇,就是前两天,还有人说我们是“两个老不死”。
牛到了家,也是我家里的成员了,该给它取个名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叫它福贵好。定下来叫它福贵,我左看右看都觉得它像我,心里美滋滋的,后来村里人也开始说像,我嘿嘿笑。
福贵是好样的,有时候嘛,也要偷偷懒,可人也常常偷懒,就不要说是牛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让它干活,什么时候该让它歇一歇。只要我累了,我知道它也累了,就让它歇一会,我歇得来精神了,那它也该干活了。
老人说着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向池塘旁的老牛喊了一声,那牛就走到老人身旁低下了头,老人把犁扛到肩上,拉着牛的缰绳慢慢走去。
两个福贵的脚上都沾满了泥,走去时都微微晃动着身体。
老人和牛渐渐远去,我听到老人粗哑的令人感动的嗓音从远处传来,他的歌声在空旷的傍晚像风一样飘扬。炊烟在农舍的屋顶袅袅升起,在霞光四射的空中分散后消隐了。女人吆喝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男人挑着粪桶从我跟前走过,扁担吱呀吱呀一路响了过去。慢慢地,田野趋向了宁静,四周出现了模糊,霞光逐渐退去。
(节选自余华《活着》,有删改)
1.小说中老人与牛的形象有哪些相似之处?请结合文本作简要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