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母亲,我不识字的文学导师》,完成后面小题。
1949年9月22日,我出生在哈尔滨市安平街一个人家众多的大院里。父亲目不识丁。祖父也目不识丁。母亲也是文盲。但母亲与父亲不一样,父亲是个崇尚力气的文盲,母亲是个崇尚文化的文盲。父亲的教育方式是严厉的训斥和惩罚,母亲对我们的教育则注重在人格、品德、礼貌和学习方面。值得庆幸的是,父亲常年在大西北,我们从小接受的是母亲的教育。母亲的教育至今仍对我为人处世深有影响。
母亲从外祖父那里知道许多书中的人物和故事,而且听过一些旧戏,乐于将书中或戏中的人物和故事讲给我们。母亲年轻时记忆强,什么戏剧什么故事,只要听过一遍,就能详细记住。母亲善于讲故事,讲时带有很浓的个人感情色彩。我从五六岁起,就从母亲口中听到过《包公传》、《济公传》、《杨家将》、《岳家将》、《侠女十三妹》的故事。母亲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善良的女人大多喜欢悲剧。母亲尤其愿意、尤其善于讲悲剧的故事:《秦香莲》、《风波亭》、《赵氏孤儿》、《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母亲边讲边落泪,我们边听边落泪。
我们长大了,母亲衰老了……
20世纪60年代我想买《红旗谱》,只有向母亲要钱。为了要钱我去母亲做活的那个条件低劣的街道小工厂找母亲。那个街道小工厂里的情形像中世纪的奴隶作坊。A二百多平方米的四壁颓败的大屋子,低矮、阴暗、天棚倾斜,仿佛随时会塌下来。几扇窗子一半陷在地里,无法打开,空气不流通,闷得使人头晕,耳畔脚踏缝纫机的声音响成一片。五六十个家庭妇女,一人坐在一台破旧的缝纫机旁,一双接一双不停歇地加工棉胶鞋鞋帮。到处堆着毡团,空间毡绒弥漫。所有女人都戴口罩。夏日里从早到晚,一天戴八个乃至十个小时的口罩,可想而知是种什么罪。女工们彼此说话,不得不摘下口罩,扯开嗓子。话一说完,就赶快将口罩戴上。她们一个个紧张得不直腰,不抬头,热得汗流浃背。有几个身体肥胖的女人,竟只穿着件男人的背心,大概是他们的丈夫的。我站在门口,用目光四处寻找母亲,却认不出在这些女人中,哪一个是我的母亲。负责给女工们递送毡团的老头问我找谁,我说出了母亲的名字。
B母亲瘦削的憔悴的脸,被口罩遮住二分之一。口罩已湿了,一层毡绒附着上面,使它变成了毛茸茸的褐色的。母亲的头发上衣服上也落满了毡绒,母亲整个人都变成毛茸茸的褐色的。这个角落更缺少光线,更暗。一只可能是100瓦的灯泡,悬吊在缝纫机上方,向窒闷的空间继续散发热。一股蒸蒸的热气顿时包围了我。缝纫机板上水淋淋的,是母亲滴落的汗。母亲的眼病常年不愈,红红的眼睑夹着黑白混浊的眼睛,目光迟呆地望着我,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找妈有事?”
“妈,给我两元钱……”我本不想再开口要钱。亲眼看到母亲是这样挣钱的,我心里难受极了。可不想说的话说了。我追悔莫及。
“买什么?”
“买书……”
母亲不再多问,手伸入衣兜,掏出一卷毛票,默默点数,点够了两元钱递给我。
我犹豫地伸手接过。
离母亲最近的一个女人,停止做活,看着我问:“买什么书啊?这么贵!”
我说:“买一本长篇。”
“什么长篇短篇的!你瞧你妈一个月挣三十几元钱容易吗?你开口两元,你妈这两天的活白做了!”那女人将脸转向母亲,又说:“大姐你别给他钱,你是当妈的,又不是奴隶!供他穿,供他吃,供他上学,还供他花钱买闲书看呀?你也太顺他意了!他还能出息成个写书的人咋的?”
母亲淡然苦笑,说:“我哪敢指望他能出息成个写书的人呢!我可不就是为了几个孩子才做活的么!这孩子和他哥一样,不想穿好吃好,就爱看书。反正多看书对孩子总是有些教育的,算我这两天活白做了呗!”说着,俯下身,继续蹬缝纫机。
那女人独自叹道:“唉,这老婆子,哪一天非为了儿女们累死在缝纫机旁!……”
今天,当我竟然也成了写书人的今天,每每想起儿时的这些往事以及这份特殊的母爱,不免一阵阵心酸。我在心底一次次呼喊:我爱您,母亲!
请概括母亲对我在文学爱好上有影响的两件事。
结合语境,品析文中划线句子的表达效果(选一句做答即可)。
A二百多平方米的四壁颓败的大屋子,低矮、阴暗、天棚倾斜,仿佛随时会塌下来。几扇窗子一半陷在地里,无法打开,空气不流通,闷得使人头晕,耳畔脚踏缝纫机的声音响成一片。
B母亲瘦削的憔悴的脸,被口罩遮住二分之一。口罩已湿了,一层毡绒附着上面,使它变成了毛茸茸的褐色的。母亲的头发上衣服上也落满了毡绒,母亲整个人都变成毛茸茸的褐色的。
母亲并不识字,作者却称她是自己的文学导师,为什么?
在你的成长中,有遇到像作者的母亲一样给你的学科学习带来引导或帮助的人吗?试简要的叙述一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