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施蛰存:逝去的风度
徐百柯
施蛰存(1905~2003),浙江杭州人,现代著名作家、翻译家、学者。
2003年11月25日,巴金老人百岁诞辰,文坛学界隆重纪念,盛誉曰“见证文学史的世纪老人”。此前6天,11月19日,小巴金一岁、同在上海华东医院的施蛰存寂寞辞世,中国现代文学史鲜为人知的“另一面”随之凋零。
当时有人写下“巴金的热闹与施蛰存的孤寂”之语,伴以长长一声叹息。
哈佛大学教授李欧梵拜访施蛰存,问他喜欢看美国什么杂志,他出口说道:“Vanity Fair(名利场)”,于是李欧梵返美后寄了几本给他。问他看了没有,施蛰存摇摇头,淡淡地说:“看了,大不如前了!”李欧梵恍然,当年―――上世纪30年代―――施先生爱看的这本文化杂志,品位比现在“高出许多”。
后来又见施蛰存,李欧梵又问他喜欢看美国什么杂志,他说:“寄几份看过的《纽约时报》书评和星期日特刊吧。”这次,李欧梵迟迟没有寄出,“原因无他,怕施先生较前次更失望”。
上世纪30年代,施蛰存主编《现代》杂志,法文译名意为“当代人”,指能够和世界文艺潮流同步的人。李欧梵称:“现在再翻开这个杂志的内容,特别是内中介绍的西方文学,仍然令我咋舌,惊异不止,在当时的环境下,竟然如此‘识货’,几乎所有的西方重要现代作家都介绍了。”
在《现代》上亮相的,包括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还有当时只是美国“文坛新秀”的海明威、福克纳等人。文学史家评论: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新时期”,中国当代作家才通过汉语译本“重新发现”了这批作家,并从中找到灵感和自己的文学偶像。“当人们在80年代手捧艾略特的《荒原》为其深刻地反映这个时代的本质而感慨万千时,殊不知,早在50年前,《现代》杂志早已介绍过这位诗人的这部作品,只不过,以自己长着一个希腊式的鼻子而自傲的邵洵美把这部大著的名字译成了貌不惊人的《荒土》而已。”
施蛰存早年就读于教会大学,故英语、法语皆佳,加上上世纪30年代上海滩开放的文化风气,使他能轻易快捷地看到各国最新出版的文艺杂志和书籍,从中建立自己的文学创作、批评以及编辑的标准,“实际上,他所建立的标准,正与当时世界文学潮流的标准相接轨”。
他的小说,《将军的头》、《石秀》、《梅雨之夕》、《魔道》、《夜叉》……几乎每一篇都是实验性极强的作品。与李欧梵谈论西方现代文学,他对任何“冷门”问题,都如数家珍,对答如流,以至于李欧梵自愧:“我多年身在美国,购书和借书都甚方便,为什么施先生说的书名和作者大多对我仍然陌生?”李曾对自己的学生说,“我们这一大堆学者,集全部精力研究西方现代文学,恐怕还比不上30年代的一个年轻人——施蛰存先生。”
施蛰存去世后,有杂志刊文:拥有“中国现代派鼻祖”和“中国现代小说的先驱者”称誉的施蛰存,以冷眼笑看着发生在21世纪新新人类身上的一切,“今天的一些女作家,爱用‘身体’写作,施老说,这些不新鲜,30年代的左翼都玩过……”
早年专注于现代主义文学的探索,后来长期担任大学教授,研究中国古典文学和金石碑帖,施蛰存堪称传奇的经历表现在个人魅力上,形成一种奇妙的混合体,被赞叹为“包含着中国古典温雅气息与西方文化绅士情调”。
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的作家李劼 回忆起与施先生的交往:“我后悔当初没有早点登门拜访你。我一直误以为,你像其他前辈一样,被几十年的思想改造弄得面目全非。再说,我所在的那个中文系,你是被人谈论得最少、少到了几乎要被人遗忘的老前辈。”
后来,李劼无意中听到在系资料室做了几十年的老资料员偶尔说起施先生:当年挨批斗时被打翻在地,镇定自若站起来,理理衣衫,拾起被打飞的帽子,掸去尘土,戴在头上,重新站直了继续听凭折腾。老资料员感慨:“施先生当时的风度好极了。”
于是,李劼立即前去拜望,因为那种“清清淡淡的悠远,不是皎皎者易污,也非峣峣者易折”。
下列关于文章内容的概括与分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 )
A.文章开头巴金老人百岁诞辰的隆重与施蛰存的寂寞辞世形成对比,意在说明施蛰存作为一个中国短篇小说大家却遭长期冷遇。 |
B.作为一名学者,施蜇存的文化品位是很高的,这从他对《名利场》的批评可以看出。 |
C.施蛰存的鉴别力很强,他主编的《现代》早已介绍了几乎所有的西方重要现代作家。中国当代作家能得以“重新发现“乔伊斯、艾略特等作家,都得益于他。 |
D.施蛰存还是一位富有个性和探索精神的作家,他去世后被誉为“中国现代派鼻祖”。 |
E.本文用倒叙的手法,打破时空顺序,增加了历史纵深感,向我们展现了施蛰存虽孤寂一生却始终默守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尊严。
文中说“施先生当时的风度好极了”,这句话对叙写传主有什么作用?请根据文本简要说明。
本文为“一个百年孤独的灵魂”施蛰存立传,有何现实意义?请结合文本谈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