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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想一想华盛顿
王开岭
美国历史上,华盛顿及其伙伴们属于为自己的母邦开创了诸多伟大先例和精神路标的人。他们不仅垦辟了宪政共和的绿洲,还神奇地缔结出一脉清澈的政见传统和榜样力量,二百年来,靠着这份殷实基业,这个移民国家的子嗣一直安稳地享受着新大陆的丰饶、自由与辽阔……
这些伟人制定的1789年宪法和《权利法案》,披沥二百多年风雨被原封不动地延伸至今。其建国水平所表现出的才智、胆魄、美德,远远超越了造物主所赋予那个时代的国家素质的“平均值”。
在这点上,北美人是幸运的。他们等来的是华盛顿而非拿破仑,是富兰克林而非俾斯麦,是杰斐逊而非罗伯斯庇尔或戈培尔。他们是焦灼的战士,而非暴虐的武夫;乃平民出身的领袖,而非歇斯底里的野心家。他们像晶莹的蝌蚪,来自四面八方,又不约而同朝着同一光点挺进:独立、平等、自由……
在今天的美利坚国会大厦里,有一副巨制油画,讲述的是二百年前华盛顿正式向国会归还军权的情景。将军发言极简:“现在,我已完成了战争所赋予的使命,我将退出这个伟大的舞台,……谨在此交出委任并辞去所有的公职。”
据史记载,当时所有的眼眶都流下了热泪。将军朝向议员们的鞠躬是为了让后人永远牢记一条常识:军队从来就不是个人或集团财产,它只能献身国防而不可施于内政;领袖本人须首先是合格公民,须随时听从国家召唤,其权力亦将随着阶段任务的完成而及时终止……
这是第一代美国人为后世贡献的最杰出的理念之一。正是凭此先进的理念,此后的美国政治才在肌体上灵巧地避开了军事独裁的风险,最大限度地保证了社会的稳定、自由与和平。
华盛顿鞠躬的油画悬挂了200年,“国家绝不允许用武力来管理”这个朴素理念,也在美国公众心里扎根了200年。两个世纪以来,美国社会的政治秩序一直温和稳定、未有大的集团动乱和恶性斗争。
那幅画不是白挂的,它绝非装饰,而是一节历史公开课,一盏红灯闪烁的警示屏。它镌铭着第一代建国者以严厉目光刻下的纪律。
仪式一完,华盛顿真就回家了。5年后,当美利坚急需一位总统的吁求正式下达,他的休养计划被中止。但连任两届后,他坚决辞去了公职。8年军旅,置生死度外;8年总统,值国家最艰困之时,实无福禄可享……每一次都是临危受命,挽狂澜于即倾;每一次都是听从国家召唤,履践一个公民的纯洁义务。
那提议用“华盛顿”来为首都命名的人真是太智慧了。
史上大人物的名字比比皆是,可真正禁得住光阴测试和道义检验的却寥寥。而“华盛顿”作为生命个体,他的清白、诚实及所有伟岸特征皆完整保持到了生命终点。作为一个响亮的精神名词,其理想内涵不会因光阴的淘洗而褪色变质,相反,却历久弥新,来自后世的敬重与感激——随着历史经验的积累和世界坐标的参照——而愈发强烈、挚深……
简要说明第三段中“北美人是幸运的”中“幸运”的具体内容。
简要分析文中写“华盛顿鞠躬油画”来历的用意。
结合文本对“那提议用‘华盛顿’来为首都命名的人真是太智慧了”的理解,阐释“智慧”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