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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说理文
朱光潜
“摆事实,讲道理”已成为执们日常生活中愈来愈广泛、愈重要的社会活动。开会讨论要说理,做报告要说理,写社论要说理,写教科书要说理,发动群众要说理……总之,凡是需要开动脑筋的地方,凡是要辩护自己,说服旁人的地方,没有不需要说理的。近几年我们对于诗歌、小说,剧本的写作提出了很多问题,进行过热烈的讨论,至于说理文怎样写,就很少有人过问,尽管这个问题在《改造我们的学习》等一系列的论著里三番五次地郑重地提出过。文学界对这问题谈的少,是否说明说理文很容易写,有理自然说得出,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呢?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我写过四十多年的说理文,也费过一些摸索,尝过一些甘苦,至今还不能写出一篇称心如意的文字,所以我可以说,写说理文对于我并不是—件易事。
写说理文究竟难在哪里?在推理还是在行文?问题的这种提法本身就有问题。它假定了理在文先,第一道手续是把理想清楚,第二道手续才用语言把理表达出来。这种相当流行的看法是对的,但也不完全对。
据我个人的经验,把全篇文章先打好腹稿而后把它原封不动地誊写出来,那是极稀有的事。在多数场合,我并不打什么腹稿,只是对要说的道理先有些零星片断的想法,也许经过了一番组织,有一个大致不差的粗轮廓,—切都有待进一步的发展。意思既然来得多了,问题也就复杂化了。新的意思和原来的意思不免发生矛盾,这个意思和那个意思也许接不上头,原来自以为明确的东西也许毕竟还是紊乱的模糊的乃至于错误的。有许多话要说,究竟从何说起?哪个应先说,哪个应后说?哪个应割爱,哪个应作为重点?主从关系如何安排?这时候面前就像出现一团乱丝,“剪不断,理还乱”,思路好像走入一条死胡同,这是难产的痛苦,也是一个考验的时刻。
所以在说理文的写作中,思想和语言总是要维持辩证的关系:不想就不能写,不写也就很难。
想得明确周全。我发现不但思想训练是写说理文的必有的准备,而写说理文也是整理思想和训练思想的一个很好的途径。因此,我认为理先于文或意在笔先的提法还是片面的。
说理要透,逢在于话说得中肯,轻重层次摆得妥当,并不在话说得多。有时我把千万字的原稿压缩到五六千字,发现文字虽然压缩了,意思反而较醒豁。从此我看出简洁是文章的一个极可珍视的优点。简洁不仅表现于遣词造句,更重要的是表现于命意,一个意思已经包含在另一个意思了,或是主要的意思已经说出了,被包含的或次要的意思就不必说。文章要有剪裁,剪裁就要割爱,而割爱对—般写作者来说仿佛是—件痛苦的事。
就我从阅读中所体会到的来说,说理文的写作和文艺创作在道理上也有很多相通之处,有时我甚至想到理论文也还是可以提高到文艺创作的地位.我很相信说理文如果要写好,也还是要动一点情感,要用一点形象思维。如对准确,鲜明和生动的要求也适用于说理文。修辞学家们说,在各种文章风格之中,有所谓“零度风格’’,就是纯然客观,不动情感,不动声色,不表现说话人。
仿佛也不理睬听众的那么—种风格。据说这种风格宜于用在说理文里。我认为这种论调对于说理文不但是—种歪曲,而且简直是一种侮辱。说理文的目的在于说服,如果能做到感动,那就会更有效地达到说服的效果。作者自己如果没有感动,就绝对不能使读者感动又怎能使人发生兴趣,感动人,说服人呢?
选自《朱光潜全集》,有删改
下列对文章的内容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3分)
A.说理文有说理文的特殊规律,对它谈得少,研究得不够,并不意味着它就容易写。 |
B.传统的写作观念认为“理在文先、意在笔先” |
C.说理文的裁剪主要是裁剪语言,将可有可无的字句删去,这样就能使说理透彻 |
D.关于“零度风格”宜于用在说理文里的论调,作者 |
请简要分析第一段的写作思路。 (3分)
关于怎样写好说理文,作者主要阐述了哪些看法?请概述。(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