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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滑稽
有一个人在街上跑,绊了一下脚,摔了一跤,行人笑了起来。我想,如果人们设想这个人是一时异想天开,在街上坐了下来,那他们是不会笑他的。别人之所以发笑,正是因为他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因此,引人发笑的并不是他姿势的突然改变,而是这个改变的不由自主,这是一种笨拙。街上也许有一块石头,这个人原该改变速度,或者绕开障碍,然而由于缺乏灵活性,由于疏忽或者身体不善应变,总之是由于僵硬,当情况要求有所改变的时候,肌肉还在继续原来的活动。这个人就摔了跤,行人也就笑了。
又假设有一个人,他的日常生活极有规律,可是他身边的东西给一个恶作剧的人弄得一塌糊涂。他把钢笔插进墨水瓶,抽出来时却满笔尖都是污泥。他以为是坐到一把结实的椅子上,结果却仰倒在地板上。总之,由于僵硬的关系,他的行动和他的意图适得其反,或者是处处扑空。
在上述两种情况当中,在要求一个人集中注意力、灵活应变的时候,他却是有一定程度的机械的僵硬。这两种情况之间的唯一差别是,前者是自发产生的,后者是人为地制造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在这两种情况当中,决定效果的都还是外部条件。滑稽因此是偶然的,可以说是停留在人物表面上的。滑稽怎么深入到人物内部去呢?那就需要这种机械的僵硬无需偶然条件或者别人恶意设置的障碍,就能表现出来。那就需要这种僵硬从他自身的深处,以很自然的方式,不断找到表现出来的机会。让我们设想有这么一个人,他的脑子总是想着他刚做过的事情,从来也不想他正在做的事情,就跟唱歌的人唱出来的歌词落后于伴奏一样。总之,当现实要求他有所改变的时候,他却去适应已经过去的或者是想象中的情况。这一回,滑稽就在人物身上落了脚,是这个人为滑稽提供了一切:材料和形式、原因和机会。这些心不在焉的人一般会引发喜剧作家的创作激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心不在焉的效果还可以加强。当某种滑稽效果出自某一个原因时,那么,我们越是觉得这个原因顺乎自然,滑稽的效果就显得越大。把心不在焉作为简单的事实表现出来,我们已经不免发笑。假如我们亲眼看着这个心不在焉出生成长,知道它的根源,清楚它的来龙去脉,那么它就更加可笑。
现在让我们再往前走一步。某些缺点与性格的关系不是正和僵化固定的观念与智力的关系一样吗?缺点是品质的一个瑕疵,是意志的一个僵块,它时常像是心灵的一个扭曲部分。使我们成为可笑的缺点是人们从外部带给我们的缺点,就像是一个现成的框子,我们钻了进去。这个框子不向我们的灵活性学习,却强使我们接受它的僵硬性。许多喜剧的标题用的是普通名词,例如《吝啬鬼》《赌徒》等等。不管你怎样想把喜剧性的缺点和人物怎样紧密结合起来,喜剧性的缺点并不因此就不保持它独立而单纯的存在。它依然是在场而又看不见的中心,有血有肉的人物只不过是在舞台上依附着它罢了。有时,它以自身的力量拖着他们前进,拽着他们一起滚下坡去,以此来取乐。可是在更多的场合,它像弹奏乐器那样玩弄他们,把他们当做木偶一样来操纵。你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喜剧作者的艺术就在于使我们充分认识这个缺点,使我们观众和作者本人如此亲密无间,结果掌握了他所耍的某些操纵木偶的提线,而我们也就跟着耍了起来。我们的一部分乐趣正是由此而来的。因此,在这里,使我们发笑的还是一种自动机械的动作,一种和单纯的心不在焉非常相近的自动机械的动作。要信服这一点,只消注意一下这样的事实就行了:一个滑稽人物的滑稽程度一般正好和他忘掉自己的程度相等,滑稽是无意识的。
(选自柏格森《笑》,徐继曾译,有删改)
根据文意,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两项是
A.一个人由于笨拙而摔了跤,这种笨拙实际上是缘于他姿势改变的不由自主。 |
B.喜剧作家的创作激情必须以滑稽提供的材料和形式、原因和机会为条件。 |
C.喜剧性缺点和僵化固定的观念、智力有关,它常常像心灵的一个扭曲部分。 |
D.喜剧性的缺点是独立而单纯的存在,它常常是舞台上那个看不见的中心。 |
E.喜剧作者的创作艺术能使观众认识喜剧性的缺点,在欣赏体验中得到乐趣。
下面的说法,与文中作者观点不相符的一项是
A.决定各种滑稽效果的条件都是来自外部的,所以滑稽是偶然的。 |
B.滑稽要深入到人物内部,得让机械的僵硬很自然地不断表现出来。 |
C.滑稽的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读者是否觉得滑稽的原因顺乎自然。 |
D.滑稽人物忘掉自己的程度越大,由此产生的滑稽程度就会越大。 |
“僵硬”产生“滑稽”有哪两种情况?
唐•吉诃德是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笔下的著名喜剧人物。他沉迷于骑士小说,时常幻想自己是个中世纪的骑士,在骑士早已绝迹的十六世纪,拉着邻居桑丘•潘沙“行侠仗义”,游走天下,做出种种与时代相悖、匪夷所思的荒唐行为。结合文中观点,分析唐•吉诃德为什么令读者觉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