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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艺人帕齐
彭蒂·哈恩帕
荒山野岭,杳无人迹,只有原始森林发出悲哀的叹息。在这个远离尘世之地,人们很容易产生厌倦、忧郁。乃至虚度年华的念头。伐树、剥皮、修整原木;伐木工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周而复始,枯燥无味。有时,碰上连日阴雨,你也只好躲进伐木场的小屋栖身。坐落在密林深处的这些低矮的小屋,阴森恐怖;在这里,你看到的是熟悉、呆滞的面孔,听到的是粗野无聊的对话。……然而就在这时,帕齐来了。人称“疯子”的帕齐,经过数日徒步跋涉,穿过密林,从人烟稠密的地方来到这里。当然,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很了解这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来也没有人把他当作傻瓜……“想吃点什么吗?”有人会问他。
“如果有的话……”各个小屋之间相隔甚远,伐木工人的粮食来源有限,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是帕齐是不会忘记那句老话的:民以食为天。当你亲眼目睹了柏齐是怎样饮海吞山的话,你很快就会知道世界上的确有这样的大肚汉。面包、黄油、烤肉,顷刻之间就会被他扫荡无余。等到他吃饱喝足,再打上几个饱嗝儿才开口说道:“现在,轮到我给你们逗逗乐了。”
帕齐是一位艺术家,一个真正的喜剧大师;尤其是他的面部表演,堪称一绝。他的面皮和头皮灵活得似乎与整个骨头互不粘结。两耳能自由地动;鼻子可以朝任何一个方向随意变形;嘴巴既撅得出,又收得进,忽而斜扭,忽而前伸,好像一个旋转的陀螺。帕齐惊人的演技尤令初次领略的人们惊服。当你睁大眼睛,坐在那里目睹他的表演时,往往会感觉到眼前的奇景令人难以置信……帕齐带着他的“绝技”从一个小屋来到另一个小屋。你或许要问,他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对一个孤苦伶仃的伐木工人来说,在这片与世界隔绝的原始森林里,遭受艰苦生活的煎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这张能随意扭动的脸,这些奇形怪状的面部表演,有时,的的确确能给他寂寞的心灵带来一丝安慰:是啊,这就是人,人生即此——十足的傻瓜。
“疯子帕齐”是一位艺术家,像那些周游世界的传教士一样,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糊口谋生。伐木工人都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口粮同他一起分享,有时还给他一两个铜板。于是,帕齐马上就会报答他们:“现在,轮到我给你们逗逗乐啦。”
帕齐在他的旅途中可谓饱经风霜了。一次,他和另外两个人同行来到一个偏远的林区。他们是第一次到这儿来,所以,这里的伐木工人从未听说过“疯子帕齐”——鼎鼎大名的森林艺人。抵达时,天已黑了,人们都进入了梦乡。两个同伴倒头酣然入睡,第二天清晨,其中一人醒来,发现他的背包软瘪瘪地吊在树枝上,已经空了。他大声喊道:“这是怎么搞的,昨天晚上这只背包还是满满的,装着足够我吃上一个星期的食物,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还会有贼吗?”听了这话,倚在一旁的帕齐打着饱嗝儿走过来,懒洋洋地对他说:“这是什么话,什么贼不贼的,你背包里的东西是我吃的。”经过协商,伐木工人们决定,由他们每人捐出一些食物,弥补那个“倒霉蛋”的损失。不过,也要对帕齐进行处罚,让他为这个林区不讨人喜欢的工头表演他的“绝技”。那个新来的工头对帕齐一无所知,当这个从来也没有人把他当成傻瓜的矮小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时,工头冷冷地望了他一眼。
“你是来找活儿干的?”
“不,”帕齐说,“我是来给您逗乐的。”
说着,他开始表演自己的绝技。两耳前后飞动,鼻子拧作一团,嘴巴由左耳咧到右耳,然后转了一圈,又从下颏咧到前额,工头看呆了,瞪圆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遭受愚弄,而且是被这么一个流浪汉愚弄——好大的胆子呀!
工头暴跳如雷,一阵拳打脚踢,把帕齐赶了出去。受到如此虐待,帕齐十分痛心,这样的“绝技”竟然得不到工头的赏识,他感到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帕齐没有向任何人辞行,独自一人,愤愤离去,重新开始他的流浪生活,去寻找知音,哪怕走到天涯海角……那些孤独的伐木工人,在与世隅绝的原始森林里,遭受艰苦生活的煎熬,日复一日,年夏一年,当他们看到帕齐那惊人的面孔,绝妙的表演,也许有人会突然从内心深处萌发出一声惊呼;唉,的的确确,这就是人的生活——十足的傻瓜!
小说中的帕齐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请简要分析。
小说称帕齐是“疯子”,文章中哪些地方说明了帕齐是“疯子”?
小说两次出现“是啊,这就是人,人生即此——十足的傻瓜”,说帕齐和工人都是傻瓜,你认同这种观点吗?请具体谈谈自己的看法。
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伐木工人的生活非常艰苦,环境恶劣,枯燥乏味,没有生活目标,越来越粗野无聊,只是因为顽强的意志力,才坚持了下来。 |
B.帕齐被称为“疯子”,但他并不是真疯,他的生活并不好,但是他能够利用自己的表演给伐术工人们带来一些欢乐。 |
C.帕齐的表演非常生动,这些生动的表演得到伐木工人的认可,大家都愿意将自己的口粮同他一起分享,有时还给他点小钱,帕齐也借此可以维持他的—些生活。 |
D.小说以帕齐的遭遇为主线,通过几个生活片段,概括了帕齐用扭曲人格的艺术表演来谋生的故事,帕齐成为了一个森林怪人的代表。 |
E.帕齐是个艺术家,虽然有时得不到赏识,但是他并不灰心,为了自己的表演艺术,他不断地流浪,不断地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