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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胶州路728号那场不该发生的大火,终于还是发生了。无论怎样努力的救援,都不能让滚滚烈焰中的同胞逃出生天。紧接着,是河南中平能化集团矿难,贵州大坡煤矿透水事故,总共49名矿工兄弟死亡。最新消息则是,11月30日,湘潭县谊德煤矿透水,至少7人被困井下。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人没了,发展还有什么意义》,人民日报这篇时评标题,就显得特别振聋发聩。
是的,是到讨论生命与发展的优先排序的时候了。这是因为,生命权利与发展的冲突,已经太多,由此引爆的生命悲剧,也实在让人应接不暇。矿难,血拆,火灾,泥石流,石化爆炸,工业污染……几乎每天都有突发灾难,几乎每天都有同胞遇难,仿佛一场连绵不绝的冷战争,不知伊于胡底。
所有这一切,据说都是发展的代价。发展是硬道理,往往被曲解为一切为发展让路,包括生命。正是出于这样的曲解,怎样的灾难,怎样的悲剧,都不能打动某些人的铁石心肠,发展往往蜕变成排他性的发展,不顾一切的发展,亦即冷酷的发展。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这些革命战争年代的理念,被广泛沿用到和平发展时期,成为某些人的主导思维。所以业主自焚的熊熊大火无法动摇他们强拆的决心,他们会镇定地指挥强拆队伍继续推进;所以在业主因强拆不幸遇难之后,他们可以毫无愧疚地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护;所以当宜黄血拆震惊中外之时,宜黄部分官员竟会有着迥异于舆论的判断,不是同情死伤累累的钟家,而是同情仅仅被免职的宜黄主官。
那些主张没有强拆就没有新中国,主张发展可以不计代价的人,相信也并不愿见到悲剧的发生,相信也曾阻止悲剧的发生。不愿死人,人同此心,他们不会例外,这毋庸置疑。但更毋庸置疑的是,他们不愿见到悲剧的发生,但也不怕悲剧发生。他们不愿死人,但也不怕死人。所以,尽管他们也曾阻止悲剧,但他们没有尽到全力,不肯望自焚而止步,不肯望跳楼而止步。发展,就这样往往成了嗜血图腾,而凌驾于生命权利之上。
不怕死人,这正是导致一切生命悲剧的终极原因。这种心理反映到体制层面、公共政策层面,就是死得起人。只是因强大舆论,才从宜黄事件起,将导致血拆悲剧的责任人免职,而在此前如媒体报道,拆出人命的地方官员个个都在,这咄咄怪事无疑披露着一个荒诞的逻辑,那就是,GDP少了是要丢官的,但为了GDP逼死人,则可以不丢官。生命和发展优先排序的本末颠倒,至此昭然若揭。
不仅体现于仕途安排上,死得起人更体现于经济安排上。因为生命的无辜夭亡,责任人不仅要丢官坐大牢,更要在经济上赔得倾家荡产,如果能这样明定刑典,就会让所有无良企业和无良官员,哪怕仅仅出于盈亏算计,也不敢对生命轻慢。但是惩罚性赔偿的缺位,使得生命的价值可以很轻松地换算成责任人容易承受的数目字,甚至可以将这数目字事先就摊入成本预算之中。人可以死企业不能倒,生命赔偿要服从企业盈利或地方经济的发展需要,生命和发展优先排序的本末颠倒,在这里再次得到无情的印证。
是时候了,是时候对传统发展逻辑全面反思了,是时候对生命和发展的关系拨乱反正了。现在不是倡导包容性增长吗?这里的包容,首先应当包含生命。“发展为了人,安全第一位。我们要安全发展,不要血淋淋的发展。”《人民日报》时评这一振臂之呼,理当升级为全民共识,升级为发展方式转型的指南。
回顾一下前不久的智利矿难吧。整个国家都被矿难动员起来,整个国家都为救援行动起来,他们事实上是把矿难当做了国难。这才是对待生命的正确的态度。不仅矿难即国难,而且每次灾难都应是国难。因为,国不是别的什么,国是由一个一个具体的国民,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组成的。国是所有国民的生命共同体,所以,每一次生命悲剧都不可能是孤立的事件,每个同胞的生命权利都攸关所有同胞的生命权利。无分贵贱,无分穷富,无分老幼,每个国民的生命安全都应受到国家的同等保护。
在这点上,没什么口子可开,没什么条件可讲,发展也不可以!如果让发展蜕变成吞噬生命的黑洞,发展不只对遇难者毫无意义,对所有幸存者也没有意义,因为,生命悲剧没有旁观者,每个人都可能是主角——纵然生命悲剧都是小概率事件,但谁又能担保,那样的小概率不会有一天轮到自己头上,今天的幸存者不会是明天的遇难者?
(1)请概括材料的内容。(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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