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文段,按要求做题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编辑的期刊,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销行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但这一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当局者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国的女性临难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1.选出对上文中加点的词语或短语理解错误的一项
A.“这样的生活艰难”指鲁迅编辑的期刊销行一向寥落的情况。
B.“这”指写这篇纪念死难烈士的文章;“非人间”指北洋军阀统治下的旧社会。
C.“后死者”指死于刘和珍之后的人;“中国人”指全体中国人。
D.“之”指中国女子办事的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此“指中国女子勇毅没有消亡。
2.下列是对上文中画线句子的理解,选出理解错误的一项
A.“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鲁迅先生作为刘和珍的老师,为了寄托自己对刘和珍烈士的哀思,本来就有写文章纪念的愿望,只不过现在因为程君的“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的问话而勾起了对烈士的悲痛忆念,再次感到“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B.“我已经出离愤怒了”的具体原因是政府滥杀进步青年和反动文人阴险中伤。
C.“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这是一段议论性文字,痛斥了黑暗的社会,表明鲁迅先生以“苦痛”来纪念死难烈士的心迹。
D.“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这是一个长单句,主干是“事实为明证”。主语点明刘和珍、杨德群、张静淑之间的友爱、情谊和她们的勇毅,反衬反动派的凶残;宾语的定语“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以一个转折复句的形式出现,表现了对中国女子的肯定和热情赞扬。整个句子雄浑奔放、感情充沛、内涵丰富,表现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