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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追逐
我们常说生命是绿色的,而对于生命的追逐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绿色的追逐,这种追逐本身也彰显出绿色是一种生机勃勃斗志昂扬的颜色。
动物的追逐中有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那就是长途跋涉夸父追日的精神。
夸父诞宏志,乃与日竞走。夸父精神,首先是对目标的心无旁鹜,在卡拉哈里沙漠和东非平原上,我们找到了这样的矢志不渝。干旱的卡拉哈里沙漠,象群发起了寻找水源的跋涉。这里曾经拥有非洲大陆上最大的淡水湖之一——马家迪加底湖,如今却只剩一片烈日下的盐和沙子,但那一脉淡水保留了下来,像卡拉哈里沙漠的一块宝石,一旦有降雨,沙漠的某一角,总会再现昔日琥珀般的辉煌。
旱季过后的第一场降雨即将来临的时候,远方飘来的新鲜空气的味道,引起了沙漠上寻找宝石的迁徙。躁动从象群开始,水牛、斑马、跳羚都加入进来,迁移的队伍越来越大。它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向沙漠深处走,那里会有新的草场。
东非草原上聚集了近150万头的角马,为了寻找更好的草场,它们现在必须向南迁徙。它们将途经肯尼亚和坦桑尼亚,跋涉800多千米。角马必须在5月之前抵达塞伦盖提大草原。5月旱季开始之后,塞伦盖提的沃野也会变成荒原,它们将转向西北方向寻找新的草场。角马中的很多已经不止一次参加过这种长途跋涉,对于那些新生命来说,这却是一次全新的体验。这一路有太多的岔路口,生还是死甚至由不得自己。“夸父与日逐走,入日”,《山海经》上寥寥片语,对夸父这一路的艰辛只字未提,我们只能靠想象来填补这一空白,山路漫漫,夸父磨破了脚,又结了茧。猛兽窥伺,夸父流了血又结了疤,太阳还在前头,脚步不能停下,这就是夸父精神——不畏艰难,执著、坚韧。
角马的一路颇为凶险,从出发的那天起,鬣狗就一路潜伏在角马群左右,伺机而动。它们是小角马最大的威胁,在草木丛生道路狭窄的地方,行进的速度不得不放慢,碧草环绕的池塘对角马而言简直是伊甸园。然而悲剧发生了,天堂顿时变成地狱。一些小飞虫也来落井下石,飞虫顺着角马的鼻孔飞到他们的脑腔中,大脑受损的角马只能曝尸荒野。角马准备通过狮子的领地,每次他们都会给狮子留下丰厚的礼物。混乱,一片混乱。混乱给角马群带来很大的损失。小角马也容易在这个时候和它们的妈妈走散。失去母乳的哺育,新生不久的小角马会脱水,再难支撑着走下去,这是它第一次上路,也是最后一次。
有死就有生,如果这一路只有悲伤,即便伟大,那也只是个无趣的过程,追逐也失去了它的意义。追逐中一定是有快乐的,这快乐在死亡的衬托下,显得高贵。现在是2月,是角马繁殖的季节。一头小角马出生之后,5分钟内就能学会走路了。再过2个星期,它们就能和妈妈跑得一样快了。这新生命不但令它们的父母雀跃,也给这片将要告别的土地平添了一股生机。
角马走到了格鲁麦提河边,要达到目的地,它们必须穿过这条河流,这河流见证了角马家族千百年的跋涉,见证者还有格鲁麦提的主人尼罗河鳄鱼。鳄鱼早已知道这是角马群的必经之地,它们盘踞在塔利,等待上门的美餐。角马群犹豫了,沉默了。不是在沉默中死去,就是在沉默中爆发。角马选择了后者,一只角马向河对岸冲了过去,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整个角马群。乘着这胜利,角马群一路高歌,想必夸父也是快乐的吧。“俱至虞渊下,似若无胜负”;追到太阳要落下的地方,似乎还分不出胜负。遥想一路急奔的夸父,该是怎样的血脉沸腾。他低了头,继续奔跑,丝毫没有畏惧下一刻他可能被太阳灼伤,又或许他渴望那样的燃烧。追逐本来就是这样,生和死,地狱和乐土,就这样手牵手地交错在一起,追逐原本就这样痛并快乐着。
经历了一年多的跋涉,角马群的面前也只剩下最后一条河。越过这条河它们就可以尽情地享受对岸的青草了。它们争先恐后地跳下了河,又相互践踏着往岸上爬,其中有些角马恐怕永远也爬不上岸了。
伤痕累累的尸体铺满了河床,被活下来的角马遗弃在那里。但那些幸运的、强壮的,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角马的乐园。它们将在这里稍作停留,然后继续重复着祖先走了千百年的道路。夸父追日,太阳西行,它们都一样执著,然后追逐多一个注脚——永无休止的跋涉。
(节选自CCTV科教文行动之《绿色的追逐》)
角马在迁徙过程中经历哪些凶险威胁?请简要概括。
文中说:“有死就有生,如果这一路只有悲伤,即便伟大,那也只是个无趣的过程,追逐也失去了它的意义。”作者认为追逐的意义是什么?
文中多次叙写夸父追日的故事有什么作用?
结合本文的内容及自己的认识,探究作者为什么以“绿色的追逐”为标题。